顧重陽對視,臉也雪白雪白的毫無血色,但是她卻依然不肯承認:“四小姐真會說笑,我並不知道這藥包是什麼時候被誰放進去的。雖然的確是我在給少爺熬藥,但是廚房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做手腳的可能!”
“你說的沒錯,廚房的確人來人往,人多手雜。”顧重陽冷喝一聲道:“但書房呢?大堂哥的書房從不許別人進去,除了一個書童就是你平日進去打掃了。”
顧重陽將那把毛筆丟在地上,呵斥道:“這回你還有何話說?你該不會說這毛筆不是你做的手腳吧?你該不會說是那童書乾的吧?”
韋嬤嬤嚇得渾身發抖,道:“不……不……”
崔老夫人怒喝一聲道:“你當然不會說是那書童乾的,因為書童是你的小兒子!你疼愛自己的兒子,卻下毒手害蕤哥兒,你好歹毒的心!”
崔老夫人說話的時候,滿面怒色,她憤怒的聲音幾乎在顫抖:“狼心狗肺的東西!顧家這些年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忘恩負義,暗害主子,你好大的膽子!”
“你為何要害我蕤哥兒,你好毒的心,你不得好死,你這個下地獄的狗奴才,你天打雷劈。你還我的蕤哥兒,你還我的蕤哥兒……”英大夫人走上前去抓著韋嬤嬤的衣領,一邊撕心裂肺地哭喊,一邊兜頭兜臉就打,那摸樣恨不能將韋嬤嬤給吃了。
證據確鑿,韋嬤嬤知道自己辯解不了,她趴在地上不敢反抗,任由英大夫人的拳頭巴掌落在她的身上,只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不止:“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啊,是我吃了豬油蒙了心,是我黑了心腸要害少爺,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是該天打雷劈,我是該下地獄,我錯了,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不得好死,你死一千回也解不了我的恨……”
英大夫人哭得傷心欲絕,突然昏厥過去。
“快扶著!”
隨著崔老夫人一聲呼喊,顧重陽與蕤大少奶奶已經一左一右托住了英大夫人,丁嬤嬤也趕緊上前來幫忙,三人扶著英大夫人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好在英大夫人只是一時激動所以昏厥,並無大礙,顧重言給她掐了人中與幾個重要的穴位之後,很快她就甦醒了過來。
甦醒之後她覺得很累,卻不顧崔老夫人的勸解,死活要留在這裡,不願意下去休息:“我要親眼看著這奴才是怎麼死的!”
崔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平時家中事情太少,自己又憐惜她沒了丈夫,所以待她如女兒一般。現在看來,這個兒媳婦還是太過於單純,遇到事情這般喊打喊殺。
不過身為母親,兒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再激烈的反應都是正常。若不是她年紀大了,又刻意壓制著內心的怒火,恐怕反應比她還要激烈呢。
崔老夫人可憐她慈母愛子之心,就什麼都沒有說。
韋嬤嬤趴在地上磕頭不止,口中也一直在喃喃地懇求。
崔老夫人目光含著怒火瞪著韋嬤嬤:“韋氏,你來顧家多年,我們上下從未苛待你,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老夫人,是我豬油吃多了蒙了心,所以才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為,就是一時糊塗了。”
“哼!”崔老夫人冷哼一聲,憤然道:“你以為你還是從前的韋嬤嬤嗎?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說,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崔老夫人這話一出,嚇得韋嬤嬤全身一抖。她立馬磕頭如搗,聲音比剛才更大:“沒有,誰都沒有指使我,我就是一時糊塗,我就是狼心狗肺,我就是豬狗不如,所以才幹出這樣的事情,老夫人您殺了我吧,您送我去見官吧,沒有人指使我……”
她這個情急迫切想要速死的樣子,分明是刻意隱瞞。
崔老夫人的臉色陰的像山雨欲來,她的聲音也冷得如三九天的河凍,沒有一絲的溫度:“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把人給我帶進來!”
隨著崔老夫人一聲令下,黃鶯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懷中抱著一個被襁褓裹起來的嬰孩,身後跟著四個五花大綁的人。
韋嬤嬤尚且不知,猶自在地上磕頭。
被綁著的人突然聲音發抖地叫了一聲:“娘!”
韋嬤嬤如遭雷擊,應聲抬頭,在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
被綁著的四個人,分別是她的丈夫,她的大兒子,大兒媳婦,小兒子,除了小兒子癱軟在地之外,其他人口中全被塞上了布。
她的大兒媳婦更是嗚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