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性堅韌,尚能忍住,可英大夫人卻忍不住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顧重陽不由嚇了一跳,怎麼蕤大堂哥竟然病的這麼嚴重了嗎?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也是,她一直在查母親逝世的事情,哪有精力去管別人的事情?
她還是剛回來跟著母親去長房的時候,聞到熬藥的味道,問那個丫鬟才知道蕤大堂哥病了的訊息。
上一世,蕤大堂哥就是年紀輕輕就死了的,撇下蕤大堂嫂一個人好不可憐。
她從長房出嫁的時候,蕤大堂嫂因為是守寡之人,怕她沾上晦氣衝撞了她的喜事,讓丫鬟傳話恭喜自己而本人卻一直在院子裡沒有出來。
蕤大堂哥病了這麼久,一定不是急病,而是慢性病。既然是慢性病,就可以慢慢調治。
要是能知道蕤大堂哥得的是什麼病就好了。師父交給她很多種治病的方法,其他的大夫都不會的。
葛老夫人聽了英大夫人的哭聲卻覺得如聞天籟,爵位就要永久落在他們這個房頭了。她的孫子,終於可以名正言順世世代代地承襲爵位了。
可她的臉色卻越發擔憂:“怎麼這麼嚴重了?大嫂,你沒有請太醫來看嗎?一個冬天都撐過來了,這開春了天暖了,理應能調養過來才是啊。你可千萬別能那些庸醫胡說。”
崔老夫人默然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等她走了,葛老夫人的臉上就閃過一絲冷笑,你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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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望族崔氏又如何,,你生的兒子文韜武略考了武狀元又如何,這顧家還是落在我手上,還不是落在我這個你看不起的庶出的手上!
你丈夫死了,兒子死了,馬上孫子也死了,你就是再強硬,再有本事,也要仰我鼻息而活。貞節牌坊有什麼用,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不能讓你死後享受世代香火供奉。
她心裡想的全是以後如何壓制長房、壓制崔老夫人。
而顧重陽也陷入了深思,她是不是可以藉助長房的力量呢?
人都散了,顧重陽卻還在。
院子裡空空的,顧重陽的存在格外扎眼。
葛老夫人陰森森地剜了她一眼。孫姨奶奶那個賤人,活著的時候就處處跟她作對,還有老四那個賤種總是惹她生氣。孫氏死了之後,又來了沈氏,沈氏死了,她生的小賤種居然也如此膽大包天了。
幸好老四那個賤種被她收攏過來了,如今爵位未拿回來,她就先給他點甜頭嚐嚐。等爵位回來了,她定要把他打回原形。不、打回原形怎麼能夠,她要讓他跟他登高摔重,一無所有才是。
葛老夫人冷哼一聲道:“蘇嬤嬤,帶四小姐去後罩房,把她教給教引嬤嬤,讓四小姐好好學規矩。今天的規矩若是學不好,讓她今天不許吃飯。”
“是,老太太,您放心好了。”蘇嬤嬤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顧重陽道:“四小姐,請吧。”
後罩房收拾的還算寬敞明亮,只是裡面光禿禿的除了床與桌子之外,一無所有。
教引嬤嬤板著臉,虎視眈眈地瞪著顧重陽。
顧重陽心頭一個瑟縮,想起了在延恩侯府賀家的時候。延恩侯府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婢查嬤嬤就是一個十分刻板之人,因為規矩做不好,她可沒有少吃苦頭。
當然也要多謝她,正因為有了查嬤嬤的的教導,她在跟公卿家的女眷往來的時候才沒有出醜。
想到這裡,顧重陽底氣足了一些,那些規矩她早就會了,還怕什麼呢?
“嬤嬤好。”顧重陽緩步上前,不急不躁,蹲下去見禮:“顧重陽見過嬤嬤,日後請嬤嬤多費心。”
教引嬤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就連蘇嬤嬤也被顧重陽這彬彬有禮的樣子震住了,然而片刻之後她臉上就浮現出一絲冷笑,她衝教引嬤嬤使了一個眼神。
教引嬤嬤點了點頭,然後把臉板起來,揚起戒尺就重重地敲在了桌子上:“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姐此刻才來,分明是偷懶,該罰。”
“嬤嬤容我解釋。”顧重陽行了個禮,才道:“我昨天晚上才被告知今天要搬到安榮院來,今天一大早連東西都沒有收拾人就來了。先去給老太太請安,藉著又跟著家中眾人一起看家法,實在不是故意偷懶,還望嬤嬤明鑑。”
“既然不是故意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