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一匹雲錦,顏色豔麗,燦若錦霞,十分的好看。”
葛老夫人聽著就皺了眉頭。
顧重珠忙道:“她沾沾自喜地拿到我們面前炫耀,說準備給自己做一身新衣裳,我當時就說這樣的好東西,應該獻給老太太用。沒想到,四丫頭不僅不給,居然還說,就是燒了,也不給老太太。”
“老太太,您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分明是沒有把您放在眼裡。您若是不教訓她一頓,以後別人有學有樣,豈不是帶壞了家裡的人。她這樣不知尊卑,不敬長輩,就該亂棍打死!”
說到最後,她不由咬牙切齒起來。
“啪、啪、啪!”
顧重陽不僅一點沒有被揭穿的害怕,反而拍著手笑了起來。
別說那不是雲錦,就算是雲錦,也不過只有一小塊而已,勉強能裁成三塊帕子,可顧重珠卻誇張放大說有足足一匹,還誣陷她不尊重長輩。
哼,依著老太太的性格,若自己真做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她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了。只可惜,她並非真正的小女孩,也不甘做任人刀俎的魚肉,豈會由著顧重珠汙衊她。
“二姐姐,你這編瞎話的本事可真是一流,你不去做算命先生到天橋上去騙人,真是可惜了你的才華了。”
“你別胡說八道!”顧重珠哂然冷笑道:“今天有老太太在這,你休想矇混過關。”
“胡說八道的人明明是你吧。”顧重陽反問道:“南京雲錦寸縷寸金,每年織出來的成品連十匹都不到,大部分都進貢到宮裡,我如何能得到?就算我得到了,如今我尚在孝期,根本不能穿顏色鮮豔的衣服,你說我要給自己用雲錦做衣裳,豈不是笑話嗎?”
“你舅舅在南京,有的是錢,自然可以買到。”顧重珠道:“雖然你在孝期,但是你可以做了偷著在家裡穿啊。”
顧重陽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好,就算如此,那我燒的時候,你不是在旁邊看著呢嗎?你為什麼不阻止?”
一想到雲錦被燒,顧重珠就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不想阻止嗎?你丟的太快了,我來不及阻止,就都燒了。”
“二姐姐,我屋裡燒了地龍,明堂不過放了一個小小的碳盆而已。”顧重陽指了屋裡角落處的碳盆道:“我屋裡那個比老太太的這個碳盆,還要小。整整一匹錦緞,怎麼可能一眨眼就燒光了呢?就算我真的丟到碳盆裡面了,一時半會燒不完,你也是可以搶回來一點的,你怎麼一點都沒有拿到呢?”
顧重陽連連發問,直把顧重珠問得吶吶無語,而葛老夫人正面色不虞地盯著她,她急了,就有些口不擇言起來:“我說錯了,不是碳盆,是火盆,你早就準備好的火盆。”
顧重陽再次發問:“難道我事先知道你要去,事先知道我要燒雲錦,所以,早早地準備好火盆?”
“這……這……”顧重珠無法自圓其說,額上的汗都要冒出來來了。
“二姐姐,你滿口胡言,在老太太面前搬弄是非,真正沒有把老太太放在眼裡的人是你吧?你編的那些謊話,別說是老太太了,隨便找個人來都能聽出來漏洞百出,你把老太太當成什麼人了?”
顧重陽突然把聲音一提:“就因為你昧下了三姐姐的雙面繡帕子,我跟大姐姐看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存心報復,就編了這樣的謊言來汙衊我。你所作所為,不過是藉著老太太的名頭打壓我,好實現你自己見不得人的打算而已。幸好老太太天機神斷,沒有受你的矇蔽,如若不然,這事情傳了出去,別人不僅會說我們顧家姐妹不和,甚至連老太太的名聲都有可能受到損傷。”
“你再看我不順眼,只管衝著我來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將老太太也扯進來,讓她老人家為我們這點子雞毛蒜皮的小事操心。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太失望了。就算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我也不能不力理據爭,好讓老太太看清楚事實真相。”
葛老夫人並不傻,她不過是乍一聽到南京雲錦,貪慕心切,沒有問清楚就叫了顧重陽來。
在顧重陽跟顧重珠一問一答的時候,她就聽出來貓膩了。顧重珠的話漏洞實在是太多了。
她本來就認定了顧重珠撒謊了,顧重陽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更誇大了顧重珠的不良居心,葛老夫人看顧重珠的臉色就不再是剛才那麼和藹,而是一種責備與不滿。
在葛老夫人嚴厲目光的注視下,顧重珠方寸大亂,她嚥了咽口水道:“老太太,您千萬別聽四丫頭的,她這是倒打一耙。”
顧重陽卻一臉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