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睜地看著我蕤哥兒生兒育女,繼承侯位,世代榮華。而她們處心積慮謀劃的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曾經的慶陽侯府人郝氏、慶陽侯老夫人葛氏,早就過慣了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日子,有朝一日跌入塵埃,她們如何能忍受這種落差?為了不淪為旁支,她們甚至要想方設法討好長房老夫人,而長房老夫人雖然不報復她們,但也絕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瞧。
次房大勢已去,對自己再也構不成威脅了。次房老太太自顧不暇,再也無法成為葛碧蓮的靠山,葛碧蓮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地虐待她,欺辱她了。
想著這一切,顧重陽心裡十分暢快,也有幾分迫不及待:“伯祖母,那您準備什麼時候把侯位奪回來?”
崔老夫人臉上平靜無波,眼睛卻閃過一絲寒光,她沉聲道:“很快!”
很快是多久顧重陽不知道,不過現在葛碧蓮是新嫁娘,還沒有露出真正的爪牙,顧重陽也不用怕她。等她撕開偽裝的面具之時,次房已經敗落,她更沒有資格為難自己了。
她與葛碧蓮可能以後都甚少有交集。
前一世,葛碧蓮欺她辱她,她只能逆來順受。這一世自己逃離了葛碧蓮的掌控,無論如何也要給她添點堵才是,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葛碧蓮的“恩德”,她顧重陽這一世怎麼也要還上一還。
顧重陽回到關雎院,一進門青芷就上來稟報:“小姐,邱嬤嬤來過了。”
“哦?”顧重陽想起邱嬤嬤這個背主之奴,如今全家賣身契都在自己手中,她定然如坐針氈吧。
“她來做什麼?”
“她說她背叛了夫人,罪該萬死,不勞小姐動手,她知道自己怎麼做。只求她死了之後,小姐放過她的家人。”
顧重陽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重活了一回,卻沒能護住母親的命,仇她是一定要報的。伯祖母宅心仁厚,不願意對次房的仇人用下作的手段,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可她不一樣,母親的死,成了她心裡最大的痛,但凡是害過母親的,她一個都不放過。
顧佔雲是罪魁禍首,邱嬤嬤母親在先,背主欺主在後,這兩個人,必須死!
至於四老爺,她不會殺他,卻要讓他再也無法做官,再也生不出孩子來。
至於那個老虔婆與郝氏,她不會動。因為伯祖母會對付她們,讓她們心心念唸的侯位旁落,比殺了她們還讓人痛快。
顧重陽不再心慈手軟,她冷聲道:“你去告訴邱嬤嬤,她的遺言我答應了。然後再去找顧泰來,叫他來見我。”
綠蕪人還沒走,顧重陽就叫住她道:“罷了,你讓顧泰來在次房二門處等我,我有話吩咐他。”
顧佔雲暴斃一事,雖然她矢口否認,但伯祖母顯然對她有了懷疑,伯祖母不會害她,或許是提醒她,讓她最近小心些,別露了馬腳。既然如此,她跟顧泰來還是不要見面太勤了,免得被人懷疑。
因顧重陽原本就為母守孝穿的十分素淡,所以倒也不用怎麼換衣服,只消在衣服外面套上孝衣就可。
她帶著青芷去了次房,此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天微微擦黑。
穿過後花園,就是次房的院牆,那裡也有一個角門,一進角門就是次房。
開啟角門就是一家,關上角門又是各自獨立的宅子,十分的方便。
次房守角門的婆子也換上了孝衣,掛在角門上的兩個大紅燈籠也換成了白色的。
見顧重陽來了,守門的婆子忙裝模作樣地揉眼睛:“四小姐回來了,你說三老爺這麼好的人,對我們下人又和氣,對老太太又孝順,怎麼說沒就沒有了呢,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呢。”
老天爺是不長眼,沒有讓顧佔雲這個畜生早死。他若是早在她們回京城之前就死了,母親又怎麼會被逼的投繯自盡?
那婆子一邊揉眼睛一邊拿眼睛覷著顧重陽,慘白的燈光下,只見顧重陽臉色泠然,不見哀慼,甚至有幾分冷笑的意味。
她覺得自己討了個沒趣,趕緊收了哀色。心裡也在嘀咕,這個四小姐,性子也太怪了些,雖然跟三老爺沒什麼往來,沒多少感情,到底是長輩,面子上總該裝一裝的。她倒好,連情面上敷衍都不願意。這樣直來直去沒有心機的性子,哪裡會是新四夫人的對手喲!
顧重陽面無表情地進了角門。
顧佔雲死了,她心裡高興,恨不能大笑三聲。就算她要裝難過,也不是現在對著婆子的時候。
她沒有去靈堂,而是先去了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