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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象,依從症狀;當然也可以捨棄症狀,依從脈象。

漁老的病表面看著像是中風,但顧重陽根據脈象卻覺得不是中風,所以她依從了脈象。

這句話直把李傳基問了個啞口無言。

顧重陽不去看他氣咻咻的樣子,而是對另外三位太醫道:“既然李院判是舍脈從症,那我為什麼不能捨症從脈呢?中風之後,患者不僅僅會身體僵硬,行走不便,往往還會口歪眼斜,語言阻塞,吐字不清,可漁老口齒清晰,說話無礙,這怎麼能是中風呢?三位太醫,你們之前看到過中風之人還舌頭柔軟吐字清晰嗎?再說了,中風之人又怎麼會頭疼難忍?”

那三位太醫面面相覷,恍然大悟,是啊,中風之人舌頭僵硬,根本不能說話。既然舌頭柔軟,說明不是中風啊。

“顧小姐,你說的沒錯,漁老可以說話,只叫著頭疼,的確不像是中風。”三人問道:“顧小姐,既然不是中風,那漁老這病是由什麼引起的呢?”

李院判聞言,對那三位太醫怒目而視,他憤怒道:“是啊,顧小姐,我也想知道,不是中風,又是什麼呢?”

看來這三位太醫還算明白,跟李院判那個頑固之人不一樣。

“是體內有實熱。”

“呲!”李院判鄙薄道:“熱從何來?”

顧重陽並未回答,而是轉頭輕聲問徐懷宥:“漁老,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總覺得心裡熱得慌?”

徐懷宥眉頭緊鎖,右手死死按著太陽穴,咬著牙根忍著痛楚道:“丫頭說的沒錯,最近的確是心裡燥熱的厲害。”

其實那天在別院,見他迎著風喝酒,顧重陽就猜到他心裡有熱,所以才會不懼酒涼風寒了。

她本想還想提醒的,後來被郝邵陽拉走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不過,依著漁老的性子,當時就是自己提醒他喝酒傷身,他恐怕也不會乖乖聽自己的話。

顧重陽點點頭,回頭對李院判與那三位太醫道:“漁老這是飲酒太多,導致體內有熱。”

三位太醫臉上露出幾分懷疑,李傳基則是當場冷笑道:“即使體內有熱,怎麼會摔倒?又怎麼會半邊身子僵硬?簡直是笑話!顧小姐,你莫以為我們什麼都不懂,可以任由你滿口胡沁,胡說八道!”

“漁老的熱有兩種。一是憂思太過,傷了心神,心焦似火,生出來的心熱。另一熱,是借酒消愁不說,他老人家還幾乎不怎麼吃飯光喝酒,酒喝了太多,都堆在心裡,以致於積酒生熱。這不是虛火,而是實熱。”

“兩熱相併,挾臟腑氣血上衝腦部,因氣血上衝太過於激烈,將腦中的血管衝破,所以漁老才會昏迷倒地。”顧重陽道:“漁老並不是倒地之後摔得昏迷,而是因為昏迷所以才會摔倒。”

李傳基不信,他覺得顧重陽這是胡說八道:“腦中血管破裂,人必死無疑。可漁老不過昏厥片刻就甦醒過來,怎麼可能是血管破裂?”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顧重陽嘆息道:“若腦中血管破裂,就是神仙在世,也難以讓漁老回陽。可慶幸的是,漁老腦中的血管並不是完全破裂,只是有了縫隙,微微有血滲出。這種情況,一百個裡面也沒有一個。”

“漁老之所以會覺得頭疼難忍,就是因為腦中有淤血。漁老雖然頭疼,一定是頭部右邊更疼一些才是。右邊的腦中有淤血,壓迫了神經,所以身體才會出現偏癱不能動。他左邊的身體不能動,而右邊的身體卻好好的,就是腦中有血的證明!”

顧重陽的話有理有據,娓娓道來,由不得太醫們不服氣。

李傳基卻不願意認輸,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顧重陽會醫術。就算她辨證對了,說不定是有人教的呢,會辨證又如何,關鍵還在於開方子。

那三位太醫中的一個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漁老服了藥之後症狀沒有減輕,反而頭疼越發厲害,就因為腦中有淤血,服用黃芪,鼓動了氣血,自然會痛得更加厲害了。”

另一個太醫激動道:“顧小姐說的沒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原來我們辨證錯了,看到漁老身體僵硬就誤認為他是中風,一開始我們就錯了。”

顧重陽就微笑點頭:“是的,雖然一開始辨證有誤,但你們開的補陽還五湯有通經舒絡的功效倒也是誤打誤撞碰上了,只是黃芪不能再用了。”

這個顧小姐小小年紀,辨證之術竟然如此老練,簡直不輸行醫多年的太醫。

那三位太醫一臉的欽佩:“顧小姐,還請賜教,漁老這病,該開什麼方子?”

“就用補陽還五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