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沈氏害的!
她一定要找機會,給沈氏重重一擊,讓她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就在此時,丫鬟來報:“夫人,二夫人來了。”
一提到二夫人,大夫人郝氏就有些生氣:“她來做什麼?”
丫鬟自然知道自家夫人平素鮮少生氣,但是發起脾氣來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她忙低了頭,小心翼翼道:“奴婢不知。”
大夫人撫了撫額頭,把鬢角掉下來的一捋髮絲撫平,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心裡翻滾不已的怒火壓了下去,這才平聲靜氣道:“請二夫人進來。”
說著,她自己站起來,迎到明堂門口。
二夫人一進門一道:“大嫂,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虧了賈半仙,雖然別人對他頗有微詞,但是事實卻證明,賈半仙的確算無遺策,是個有真本事的。”
她說的別人,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正是大少爺顧崢嶸。
可提起賈半仙,大夫人心裡就有些嘔得慌,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噌直往上冒。可當著別人的面,她從不發脾氣,因此她慢悠悠地道:“賈半仙的確不是一般人。”
這個惡棍,簡直不是人。
一想到自己送出去的大筆銀子,大夫人的心在滴血。
錢花了,事情沒辦成,還被葛老夫人訓了一頓。
郝氏越想越憋屈。
二夫人費氏聽了這句話,臉上就露出幾分得意:“大嫂,賈半仙可不是一般的算命先生,賈半仙平素只在自己家裡給人測八字算吉凶,很少親自上門的。這一次,為了讓賈半仙來咱們家給老太太看風水,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動他的。”
大夫人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就冷笑不止。這個費氏,真是個沒腦子的,除了在老太太面前跟自己爭寵之外,什麼本事都沒有。她就猜到,費氏一定是將功勞都攬到她自己身上,這會子是到自己面前表功來了。
大夫人低頭不語,只用茶蓋,輕輕撥弄茶盞裡的浮葉。
二夫人卻越說越帶勁,幾乎是眉飛色舞了:“幸好找出了問題所在,老太太也有了起色,不枉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許了賈半仙一千兩銀子……”
大夫人捧著茶盞的手不由一抖,一碗茶湯就潑在了她的手上。
丫鬟趕緊過來收拾,索性天冷,茶水也不是十分燙,倒也沒有大礙。
一說到錢的事情,大夫人就打翻了茶盞,二夫人費氏就有些懷疑大夫人是故意的。
此刻見她手並沒有燙傷,她就可以肯定了,大夫人確實是故意岔開話題。
她撇了撇嘴,對大夫人十分鄙視。不過她也沒有冷嘲熱諷,而是道:“大嫂,你也太不小心了。我跟你說,這賈半仙……”
大夫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心中想要將茶盞丟到二夫人臉上的想法壓下去。
她放低了聲音,讓自己看上去儘量風淡雲清:“二弟妹,你剛才說,賈半仙要問你要多少銀子?”
“嘖嘖!”二夫人十分不悅,翻著白眼道:“大嫂,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每天找賈半仙看手相,算八字,測吉凶禍福的人不知凡幾,賈半仙若真是惟利是圖之輩,他只消呶呶嘴,自然有人奉上大把的銀子,何必大老遠上門來拿這點小錢?”
“大嫂,不是我說你,你把人看得也忒低了。”二夫人道:“這錢根本不是賈半仙要的,是我主動許給人家的。這還算少了,我哥哥動土蓋房子請賈半仙,他都沒有張嘴,我哥哥就送上了銀子三千兩。大嫂,做人有時候不能把錢看得太重。”
“跟老太太的性命比起來,這點錢算什麼?雖說一千兩的確不少,,但貴有貴的好處啊,之前請了那麼多太醫,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害的老太太吃了那麼多又苦又噁心的湯藥,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越來越嚴重。這麼一對比,就能發現,這錢花的值。”
二夫人費氏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直把大夫人郝氏氣得兩眼直冒金星。
她不過是問了一句,沒想到費氏就說了這麼多褒貶的話,話裡話外都說她為人小氣。
那賈半仙若不是惟利是圖之輩,她郝麗孃的姓名情願倒過來寫。
費氏這個蠢貨!居然拿話擠兌她。
大夫人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受不了了:“二弟妹,你這會子到我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費氏聽了,眉飛色舞滔滔不絕戛然而止,她嘴巴微張,不可思議地瞪著大夫人:“大嫂,我沒聽錯吧?我剛才說了那麼多,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