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了。明天咱們再一起玩。”
說完,她走了出去。
前腳剛走,她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緊跟著是一聲急促的呵斥聲跟十分壓抑的哭聲。
顧重陽腳步一頓,想回頭看看,到底還是忍住了。
顧重陽跟母親一起回到了榮冬院。這是他們從前住的院子。
四老爺三年前去貴池縣上任的時候,家中的東西並沒有帶走。四夫人沈氏的嫁妝等物都留在家中。
原本就留的有人看房子,雖然不住人也日日打掃。所以,他們此番回來,不過略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顧家的女孩子五歲之後,就要自己獨住了。顧重陽也不例外,她住的海棠院,就在四房榮冬院隔壁。
這跟顧重陽記憶中有些不一樣。
前一世,他們回來的時候,住的不是原來的院子,而是大伯母另外安排的院子。因為給他們安排院子,導致老太太十分不高興。這件事情顧重陽記得十分清楚。
到底是哪裡發生變化了呢!
不過現在的變化都是好的。看來自己這回重生,一定是老天爺想讓她好好地活一回了。
一想到這裡,顧重陽心中對於未來就充滿了期待。今天下午跟二姐姐顧重珠的小打小鬧在她心裡也算什麼了。
不過,自己答應三姐姐顧重芝要另外選禮物送給她的。
顧重陽想了一回,就從箱籠裡拿出一對絞絲銀鐲出來,然後親自給三小姐顧重芝送去。
三小姐芝住在丁香院,中間隔著大小姐跟二小姐的院子。
顧重陽途中經過大小姐顧重華的蘭汀院,聽到裡面有悅耳的琴聲傳來,她站定聽了一回,發現大小姐琴彈得十分好,絕非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她一定下了很多功夫。
這個大姐姐,習琴練畫,吟詩作賦,無一不精,是當之無愧的才女。她就像是天上的明月,會將身邊的人襯成黯淡的星子。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顧重陽都十分羨慕這樣的女孩子。上一世草包美人的稱號,令她受盡嘲笑,吃盡苦頭。這一世,她就算不能成為才女,也一定不能比別人差,再不要這“草包美人”的帽子了。
過了二小姐顧重珠住的芙蕖院,就到了三小姐顧重芝的院子。
顧重陽的到來,令丁香院裡的人都有些吃驚。
丫鬟說三小姐顧重芝去跟二夫人請安還沒回來。
顧重陽聽了,沒有繼續等,放下鐲子讓丫鬟轉交給三小姐顧重芝,然後就走了。
第二天,顧重陽跟著父親、母親一起起安榮院去給葛老夫人請安。
葛老夫人穿著石青色夾襖,墨綠色繡鶴壽龜齡的褙子,一頭灰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頭上戴著一根赤金西池獻壽簪。
她坐在起居室的臨窗大炕上捻著手中的佛珠等待著兒孫們來給她請安。
聽說四老爺與四夫人帶著四小姐來了,她眉頭一皺,露出不悅的神色,手中的佛珠跟著不由一頓。
然而,等顧重陽與四老爺四夫人走進來的時候,她的臉色恢復如常,甚至帶著幾和煦的神色,絲毫看不出來她剛才的情緒。
“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如今到家了,正應該好好休息一番才是。”葛老夫人像個十分體貼小輩的老封君那般和藹道:“怎麼來得這麼早?你大嫂二嫂她們平時還要晚一點才到呢,以後不必來的這麼早了,仔細累壞了。”
父親聞言有些緊張,抬頭看了一眼母親。
“媳婦一直在外,不能侍奉老太太,日夜愧疚。如今既然回來了,自然要早點到老太太身邊服侍。”母親微微低了頭,神色十分恭順:“老太太疼愛我們,我們更應該孝順老太太才是。”
葛老夫人本來是想指責四房來太早,沒想到被兒媳沈氏避重就輕推開了。
一想到老四一個庶出的賤種,居然挑戰她的權威,屢屢想要翻天,她的心裡就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老四便罷了,偏他又娶了個孃家富庶的媳婦,更是給他添了不少的助力。
一面打著慶陽侯府的名頭,一面拿重金去疏通,這仕途可不就越走越順溜嗎?
只要我活著一日,那賤人跟她所出的賤種就休想有出頭之日。
葛老夫人心裡冷哼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你們孝順,我心裡清楚。”
說完,她的眼光落在顧重陽臉上,然後又移到四夫人臉上:“老四媳婦,四丫頭該有十歲了吧?”
這話一落,不光是四夫人,就是顧重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