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員的夫人了。
她起床吃了早飯,給抱真夫人請安回來,丫鬟就稟報說,周王府的紅姑姑來了。
顧重陽趕緊讓人請了進來,見是周王妃顧重芝從孃家帶去的丫鬟紅菱。她如今梳了婦人頭,比從前多了幾分穩重,臉色雖然平常,那一雙眸子裡卻隱隱含著幾分焦急。
“奴婢紅菱拜見四姑奶奶。”言簡意賅,沒有說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顧重陽擔心顧重芝,就擺了擺手讓身邊的都退下去,只留了阿敏阿納,然後道:“紅菱,你怎麼來了,可是三姐姐有什麼事?”
“四姑奶奶,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王妃。”紅菱雙目泛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顧重陽心裡一個咯噔,聲音有幾分發緊:“三姐姐怎麼了?你快點告訴我!”
“四姑奶奶!”紅菱顫抖著雙唇道:“原來的柴表小姐做了咱們家王爺的外室……”
“你說什麼?”顧重陽大吃一驚:“柴惜月做了周王的外室!”
“是。”紅菱哭著道:“柴氏上個月被發現懷了身孕,王爺就做主納了她進門。”
“柴氏進門之後,王妃臉上就沒有見過笑容。每次王爺過來,王妃都以禮相待,但從不溫聲軟語主動親近王爺,一來二去,王爺也不常常朝王妃院中來了,反而一有空就到柴氏房中去。柴氏恃寵而驕,屢屢挑釁王妃的尊嚴地位。王妃寬厚大度,步步退讓,還特意準她不必每日過來請安。”
“王妃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很苦。我們看在眼裡,心裡著急,每次勸王妃對王爺低頭,王妃總是一笑置之,並不上心。”
“直到今天上午,王妃去花園賞雪,柴氏也去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摔倒了,流了好多血,還一口咬定是我們王妃推了她……”
顧重陽臉色一沉,聲音凝重地打斷了她:“周王怎麼說?”
她不問則以,一問,紅菱哭的更厲害:“王爺讓王妃自辯,王妃說自己沒有推,可當時王妃身邊沒有帶丫鬟,而柴氏收買了掃雪的婆子,口口聲聲說親眼看見王妃喝罵柴氏、推搡柴氏。柴氏與掃地的婆子信口雌黃,汙衊王妃,王妃百口莫辯。”
“現在柴氏小產,胎兒不保,王爺勃然大怒,要王妃跟柴氏賠禮道歉。王妃跟誰都溫溫柔柔的,這一次卻格外倔強,她說王爺不信任她,她願意自請下堂,將正妃之位空出來,王爺想給誰就給誰。還說如果天家不能休妻和離,她也願意做留髮居士,一生青燈古佛……”
顧重陽聽著,心頭噌噌噌地燒起了一把火。
這火是為了三姐姐顧重芝,更是為了她自己。上輩子,柴惜月登堂入室,害得她那般慘,這一世,她又來禍害三姐姐,簡直其心可誅。
上一世她的仇一直沒有報,這一世也一直沒有機會,可現在她知道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前世今生,兩輩子的恩怨,也該做個了斷了。
“紅菱,你不要哭了。”顧重陽站了起來,面色冷峻:“我這就與你一起去一趟周王府。”
今春三月,一心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柴惜月勾搭上了福國公,可福國公身上有孝在身,不過是跟她玩玩而已,事後就拍拍屁。股走了。
柴惜月與福國公廝混了幾個月,失了清白之身不說,還懷了身孕。柴太太來慶陽侯府,請崔老夫人出面給柴惜月討回公道。崔老夫人覺得柴惜月為人輕浮不正經,若慶陽侯府給她出頭,事情傳開了,會壞了慶陽侯府其他女孩子的名聲。她沒有接手,以身子不適為由打發了柴氏。
柴惜月無奈,只好威脅福國公要去告御狀。福國公這才慌了,給柴惜月買了一幢宅子,另給了她一千兩作為補償。柴惜月不依不饒,福國公變翻了臉,不僅威脅要將柴惜月的臉刮花,又找人威脅柴太太,如果再任由柴惜月這樣鬧,那就在明年春闈的時候收拾柴茂祖,讓他永絕仕途之路。
柴惜月知道福國公是指望不上了,覺得自己以後若想榮華富貴,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至關重要,一定不能有損傷。她最終選擇接下宅子與銀票,不再糾纏福國公。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跟福國公在一起的幾個月,柴惜月穿金戴銀山珍海味,等到與福國公一刀兩斷,她依然保持著揮霍浪費的生活習慣。而且,她腹中的虐種打掉之後,每日都要吃補藥養身子,那一千兩銀子很快就不夠用了。
後來,在廣濟寺偶遇了周王與周王妃,她便將主意打到了周王身上。她費了很大的功夫去打聽關於周王的一切,然後裝作巧遇與周王頻頻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