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從床上坐起來,正色:“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你先做好,調一下呼吸。”
說著她自己也閉上雙目,深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徐徐吐出,如此幾個回合,調勻自己的呼吸之後,方去給王九郎號脈。
“九郎。”顧重陽期期艾艾地看著他,猶猶豫豫的。
“怎麼了?”王九郎雲淡風輕,表情不變。
顧重陽心裡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輕聲把真是情況告訴了他:“情況不太好,按眼下這個情況,至少還要半年。這治病真的不能中斷,一旦中斷就相當於之前的功夫都付之東流了。”
王九郎頓了頓,一把將她拉在懷裡:“沒事,半年就半年,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雖然有一輩子,我可卻想早點與你……”
她說著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別這樣。”王九郎恨不能她事事順心,時時如意,見她心情不佳,心裡覺得疼:“你想一想,是不是有別的法子,可以讓我的病好的更快一些。”
顧重陽趴在王九郎懷裡的身子突然就是一僵:“有倒是有……”
王九郎本來在她後背遊走的手停了下來,靜靜地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就是要對著宗筋處直接施針。”
顧重陽說的比較含蓄,可王九郎卻聽懂了。
宗筋,就是傳宗接代的那根筋,顧名思義,就是那個地方。
這原本是顧重陽給王九郎治病的第二套方案,她當時就想先用保守的法子給九郎治,若是第一套方案效果不好,再用備用方案。沒想到第一套方案治療的效果很好,顧重陽就沒有提。本以為再也不會用了呢,現在看來,恐怕還真要給九郎施針了。
“如果直接施針,要多久可以同房?”王九郎一貫清朗的聲音突然有些沙啞。
那沙啞的聲音帶了幾分隱隱的壓抑,好像是羽毛,在撩撥著顧重陽的心。
顧重陽感覺自己的身子更軟了:“如果效果好,一個月左右就可以了。”
突然一陣失重,王九郎將她抱了起來,與她四目相對:“那今天晚上咱們就開始施針吧。”
他雙目明亮,帶著不容錯識的期待,與他平時的穩重成熟大相庭徑,此刻的九郎,更像是個青澀的莽撞的少年。
“好。”他的眼神太過露骨火熱,顧重陽抵擋不住,點頭答應。
顧重陽又拿了龍佩在手中把玩道:“九郎,鳳佩送給了我,就是我的了,對嗎?”
王九郎挑眉:“你要用鳳佩做什麼?”
九郎真是太聰明瞭,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我師父用畢生的時間尋找玉髓,希望藉助玉髓的力量讓他回到家鄉,卻一直沒能如願。”顧重陽把龍佩舉到王九郎面前給他看:“你看,這玉佩裡面流光溢彩的東西就是玉髓。”
“我想把玉髓送給師父他老人家。”
玉髓在玉佩中,要取玉髓,必須打破玉佩。
顧重陽知道這玉佩是王家祖傳之物,也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師父他老人家將畢生的本領都傳授給她,還教會她什麼是自尊自愛,若非有醫術傍身,她便是重生十回,恐怕一樣得不了善終。
可玉佩太貴重了,顧重陽就算不知道是王家那一代的先祖收集的,也知道這東西少說也有上百年了。王家一代代地傳承下來,這絕不是一般的東西,九郎會讓她送給師父嗎?
一想到可能性不大,她握著玉佩的手不由就緊了緊。
她抬頭看著王九郎,眼神有期待也有惴惴不安,好像他的答案能決定她的生死一般。
王九郎看了就有些心疼:“鳳佩已經送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你想送給誰就送給誰。別說是送給你師父,便是你拿到外面當了換糖吃,也由你。”
“真的嗎?”顧重陽又驚又喜,不由叫出聲來,那臉龐瞬間被點亮,光彩照人,雙眸熠熠生輝:“真的可以由著我做決定嗎?”
“當然可以。”王九郎點頭:“莫說是這鳳佩,便是龍佩,你要是喜歡,也一併給了你。”
顧重陽大喜,一把摟了王九郎的脖子,在他臉上一連親了好幾口:“九郎,你真好。”
王九郎被她親的勾出了心裡的火,正想摟著她做壞事,顧重陽卻像一條小魚兒一樣滑下了床,找了塊帕子將玉佩包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到匣子裡,十分珍重。
王九郎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