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高升了。”
方臉漢子嗤笑:“你看他那個樣子,會是王九郎的岳父嗎?那也是個滿嘴跑車的貨,你不會真信了他的話了吧?”
是啊,王九郎的岳父又怎麼會去做慰軍欽差這樣出力不討好的差事?
“你們看什麼?”前面傳來顧欽差暴怒的聲音:“還不快扶本欽差起來,等本欽差回了京城,定然將你們好好查辦!”
眾人抬頭去看,原來是顧欽差跑得太快,摔跤了。
有兩個隨行撇了撇嘴,像哄瘋子一樣去抬了他起來。
顧佔茗再次上馬,忍著大腿的疼痛,進了京城。
他回來了,他的資歷攢夠了,他以後就可以平步青雲了,高官厚祿,金章紫綬,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顧佔茗滿心的激動,從馬上跳下來就朝慶陽侯大門裡闖。
“去去去!”門房的小廝狠狠推了他一把,嫌棄地甩了甩手:“哪裡來的破落戶,也朝門裡闖,看清楚這是哪兒了嗎?這是你能去的地方嗎?”
顧佔茗被推的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站穩之後便暴跳如雷,一個大耳瓜子就打到了那小廝臉上:“不長眼的狗奴才,看看你推的是誰?”
“哎,你怎麼打人!”另外幾個小廝立馬一擁而上,將四老爺扭住。
“反了、反了、反了!”顧佔茗瞋目切齒地怒吼道:“我是四老爺,你們敢毆打主人,你們都不要命了?”
“呸!”一個小廝朝臉給了他一巴掌:“誰不知道我們四老爺做了陝西的慰軍欽差,如今走馬上任還沒回來呢,你竟然敢冒充四老爺?你知不知道,我們四老爺來信了,這幾天就要回來了……”
那小廝說著,突然聲音軟了下去,不敢置信地瞪著顧佔茗:“四老爺,你……你真是四老爺!”
一句話說完,門口的小廝一鬨而散,轉眼間就跑得一個都不剩了。
顧佔茗這一路可受了不少氣,沒想到到了家門口,還被奴才給打了,他這一怒可想而知。
他怒氣衝衝地闖進長房,要找崔老夫人要說法。
顧葳蕤雖然是侯爺,可也不過是個閒散侯爺而已,沒有任何作為,以後這慶陽侯府還是要他來支撐的,這個時候,奴才竟然打了他,這口窩囊氣,他不能不出。
四老爺高聲叫著“大伯母”闖進了禧榮院。
禧榮院裡熱熱鬧鬧的,不僅上上下下的主子都在,就連顧重陽、顧重珠這樣已經嫁出去的女兒都回來了,所有的人都歡歡喜喜的。
廳堂正中間,顧重珍梳了婦人頭穿了大紅繡鷓鴣的金邊比較,與一個儒雅秀氣的少年站在一起給崔老夫人敬茶。
四老爺突然闖進屋,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所有人都盯著他看。這顧家內宅,怎麼會有一個瘋瘋癲癲的人跑了進來。
“丁嬤嬤!”崔老夫人動了怒:“今天是姑奶奶三朝回門的日子,怎麼會有人闖了進來?還不快將人轟出去!”
“老夫人,老夫人。”幾個僕婦氣喘吁吁地跪了下來:“四老爺跑得太快了,我們想拉都拉不住。”
四老爺!
眼前這個人衣衫襤褸、面板黝黑、枯瘦如柴、白髮叢生,竟然會是四老爺!
英大夫人大吃一驚,站起來盯著那人看了一會,方道:“哎呀,四弟,你不是做了慰軍欽差,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大嫂!”
四老爺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本來是打算高頭大馬、朱輪華轂地回來的,他設想的是身穿欽差服,前呼後擁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可現在,他穿得昂藏破爛,人窮困潦倒地回來了。
滿堂濟濟,穿紅帶綠,富麗堂皇,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裡還有昔日半分的風采?
丟人!丟人!丟人!
他的臉被丟光了。
四老爺看著眾人吃驚的目光,只覺得那是嘲諷、那是鄙夷、那是看好戲。
顧重陽一臉的冷漠、顧重珍眉頭緊鎖一副他給她丟了臉的模樣……
不、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他在做夢。
四老爺大叫一聲,像來時那樣突然,又跑了出去。
顧重珍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地,她眼淚都湧出來了。
四老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她三天回門的好日子來搞破壞,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丈夫、婆婆面前立足?
崔老夫人丟了個眼色給丁嬤嬤,讓她派人去看著四老爺到哪裡去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