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學三字經裡的內容,那是清朝名醫陳修園所著,若按時間算,此時差不多相當於歷史上的明朝,別說是陳修園了,就是他的祖父母都不知在何處何方呢!
他困在這裡將近兩百年了,汲汲營營用盡方法,只為找到玉髓回到屬於自己的時代,他太孤獨了,太寂寞了,他等得太久了,久到他的心都麻木了。
可就在昨天,他聽到有人背醫學三字經!
那個小姑娘究竟是誰?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都是從異世穿越而來的?
他麻木的心又重新活了過來,一夜未睡,他震驚、激動、懷疑、猜測……腦海中各種各樣的想法不停地變幻。
現在,她邀請他見面。
薛一航看著那請帖,最終決定赴約。
王九郎在花廳,陪著顧重陽等候。
因馬上就要見到師父了,顧重陽激動地在花廳裡走來走去。
王九郎握了她的手道:“薛神醫馬上就到,你有再多的話,都可以慢慢跟他說。如果他願意,咱們可以留他在家中居住,給他養老送終。”
顧重陽驚喜地看著九郎:“可以嗎?”
“當然可以。”王九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只要你喜歡,怎麼樣都可以。”
顧重陽卻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會留下來的,他只要拿到了玉髓了,就可以回到家鄉了,那是他一輩子的心願。”
話剛落音,瑞豐就引了一個人進來:“薛神醫,這便是我家國公爺與夫人。”
薛一航自然就看到屋子裡站在一起的夫妻二人,男子眉目如畫,面板白皙,風度翩翩如清風朗月;女子唇紅齒白,眉目清晰,朝露明珠般明朗聘婷。
真是一對璧人!
薛一航走了進來,那女子先是驚喜,接著便走到他面前跪了下來:“師父,請受重陽一拜。”
薛一航不由一怔。
原來她的名諱叫重陽啊。
這孩子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歡喜,沒有一絲作偽,昨天她礙於人前叫她師父,他能理解,怎麼今天還不改口?
“國公夫人請起。”薛一航本欲去扶,想起自己如今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就收了手。
王九郎衝薛一航拱拱手,扶了顧重陽起來。
薛一航不由感嘆,玉樹公子,天下無雙,果然名不虛傳。
王九郎扶了顧重陽起來,也在打量薛一航,但見他疏朗俊雅,一身正氣,好似入匣的寶劍,斂去了鋒芒。那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帶著歷經滄桑的平靜。
“薛神醫是內子的恩師,請上座。”
“是呀。”顧重陽笑呵呵地看著薛一航:“師父,您快坐,我們好好說會話,我特意讓人做了你最喜歡吃松鼠桂魚,還有陳年花雕我也準備好了,您老人家今天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
薛一航面色不動,卻沒有坐上座,只在客位上坐了,然後道:“國公夫人,這裡沒有外人,也不必這般客氣了,我並未收你為徒,我相信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
顧重陽明媚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薛一航看著,心裡頓時就覺得後悔,他說話會不會太直接了,是不是傷到小姑娘的自尊了?
人家歡歡喜喜地請他吃飯,這麼熱情客氣,圖的是什麼?不就是讓他承認她是他的弟子嗎?
他就是承認了又如何,他一個小姑娘又是國公夫人,又不會真的拋頭露面去給人治病,不過是鬧著玩罷了。
念頭閃過,薛一航不由一愣。
他可是薛神醫,從來都是別人遷就他的,什麼時候輪到他遷就別人了?怎麼他的心變得這樣軟了?
顧重陽卻站起來,走到薛一航身邊,道:“師父,我就是你的弟子,我知道你不信,可我卻是知道的。你不是現在收了我為徒,是在夢裡收了我為徒,在夢裡你是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師父。”
“你教我醫術,教我給人號脈,每天至少號一百個人。你教我針灸,從一張紙開始,到後來能瞬間穿透三百張紙才算成功。你教我辯藥、做藥,我會的都是你一點一點教給我的。你就是我的師父。”
薛一航覺得她在說胡話,在夢裡怎麼可能學醫術?就像他剛剛穿越來的時候,也推說做夢遇到神人……
等等!
薛一航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在你的夢裡,我後來如何了?”
“您沒有找到玉髓,於是用別的玉石替代,您進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