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後段辰妥協繼續回去上學,不過能在課後和禮哥他們那些大點的孩子,去莊子裡幫忙做工賺錢,直到後來老和尚不在了,慈幼堂走得走,散得散,段辰也在路途中和禮哥、阿凝失去了聯絡。
&esp;&esp;這麼多年過去,莫說當時學到的,就連字也不認識幾個了,況且像他這種身份的人,連溫飽都成問題,哪裡有閒情讀書識字。
&esp;&esp;哐哐兩聲,凌景逸修長的手指敲擊在桌面上,發出不算大的聲音。
&esp;&esp;旁邊的段辰準確捕捉,他立馬拉直身體。
&esp;&esp;看了看墨盤,滿的。轉而瞅了眼紙張,夠用。
&esp;&esp;段辰迷惑地睜著眼睛,發出疑問。
&esp;&esp;“聽課。”凌景逸目不斜視道。
&esp;&esp;段辰先是愣了一下,凌景逸話語簡單淺顯,但他心中不甚明白,為何突然讓他聽課。
&esp;&esp;不過他還是哦了一聲,答允。
&esp;&esp;三刻鐘竟如此漫長,蓄著山羊鬚的白髮夫子,收拾書籍離開學堂時,段辰只覺得頭昏眼花,身子痠痛不能自已。
&esp;&esp;中途他不是沒有懈怠偷懶,每當他悄摸著走神,凌景逸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揪住他,斷斷續續竟也豎耳聽完了一整節課。
&esp;&esp;回去的路上,穿過小石曲徑,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凌景逸冷不丁開口:
&esp;&esp;“你不是喜歡鄧銘鳶的才華嗎,怎麼才學一點就不行了?”
&esp;&esp;段辰:“夫子講課太難懂了,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高深,對很是高深。”
&esp;&esp;我大字不識幾個,哪裡學得會這些,段辰心想。
&esp;&esp;“拿著。”
&esp;&esp;一個黑物從前方拋置過來,段辰伸手慌亂去接。
&esp;&esp;日暮昏暗,石燈發出微弱的光亮,密密蘭草遮住了大半,明暗交錯間,段辰端詳著手中的物件,通體棕黃,隱隱散發一股檀香,光滑的筆桿有一凹凸不平處,段辰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