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一掀,不做大反應。
“外公。”
溫懷川正說到當年在郊區水庫釣草魚,擺攤開餌,調漂找底,種種細節都令他頗為回味。忽聽莫遲喊他,他不願停下,恍若未聞地繼續說。
習萌眼角餘光瞥向隔床而立的某人,有些想笑。
哈哈,他也有被無視的時候呢。
莫遲沒喊第二聲,而是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
他個子高挑,氣場即便收斂也依然如同一堵牆。溫懷川講述完水庫趣事,抽空瞄了過去,“有事?”
莫遲手抄在大衣口袋裡,說:“習萌中午還要開會,我送她回去,下次再來陪您聊。”
習萌:“……”呃,她沒有會啊。
溫懷川沒好氣:“下次來?你個臭小子,你還指望我在醫院一直住著啊?”
莫遲的意思是,明後天再過來。被他老人家故意曲解,他也不做解釋,只抿唇垂下目光。
習萌看不穿其中意味,忙張口說:“當然不是。外公,下次我去您家裡看您啊。”
說完眨了眨眼,感覺哪裡怪怪的。
呃……人家又沒有邀請她,她是不是表現得太主動了?
結果,溫懷川竟然一拍大腿笑了:“好好好,我等著你。下次叫阿遲帶你上家裡來認個門,就別帶什麼東西了,你把你自己帶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就行。”
習萌搖頭,直白地說:“那不行,該帶我還是會帶。我知道您不缺我那點東西,可是您想啊,我這麼大的人了,上您家裡去還空著手,回頭被我爸媽知道會數落死我的。您就當行行好,就讓我聊表下心意吧。”
溫懷川越聽越樂呵,短短的鬍鬚一顫一顫,笑著翻了個白眼,“你這孩子,兜裡的錢大風颳來的啊?”
習萌嘿嘿笑:“可不,刮來孝敬您。”
一扭頭,發現莫遲墨黑的眼睛裡光澤流動,看著她的眼神格外幽深。
唔,好像還蘊藏著幾分溫柔呢。
還有坐在窗邊的芳芳姨,也是一臉的溫和笑意。
她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很好。唔,他的家人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從病房出來,莫遲始終牽著她的手,即便是乘坐電梯也未鬆開。
習萌瞟著眼珠瞧他,嘴角微翹,“我沒給你丟人吧?”
莫遲垂眸看她,眸光流轉,“一般般吧。”
“……”哼,就知道吐不出好話!
習萌撇過臉去不理他,小手要從他手裡抽出來。
可他握得牢固,她用了一會勁,掙不開。
她一哼鼻子:“嫌丟人你別牽我手!”
他充耳不聞,目視前方,不理會。
他們乘坐的是獨立電梯,一路下來都沒人。電梯門開啟時,門內和門外的人都同時一怔。
門外立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看著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女的一身時尚l裝,輕熟優雅。
“見過面了?”低沉穩健的男音。
“嗯。”莫遲點頭,隨即拉著習萌步出電梯。
“週末去旅行者試菜,別忘了。”
“忘不了。”
溫顧城朝習萌一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難說。”
莫遲不語,輕輕勾唇。
也許是因為習萌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看,他身旁的美女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
習萌撇撇嘴,正要把頭低下去,男人微笑看向她,“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呃……記得。”在他說“旅行者”和“試菜”時,她就想起他是誰了,“你是南園餐廳的老闆,我們夏天的時候見過。”
溫顧城瞭然地一挑眉,掃了眼莫遲,“你沒告訴她?”
莫遲握著她的手捏了捏,下頜微揚,向她介紹,“我表哥。”
連名字都省略。溫顧城淡笑:“弟妹你好,我是莫遲的表哥,溫顧城。”
習萌嘴巴微張,呆呆一點頭:“表哥好。”
怪不得找他試菜。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啦。她剛剛被叫做……弟妹耶。
莫遲說:“你們上去吧,我們先走一步。”
相互道別後,他牽著她轉身離開。
習萌仰頭瞪他,指控:“你不厚道!”
莫遲知她想說什麼,面不改色:“現在不是知道了。”
“剛好遇見才知道了,而且還是人家提醒的你。”
“結果一樣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