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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怎麼來了？”段辰一邊快步過去，一邊語氣歡快道。

&esp;&esp;他面上與凌祈安說著，眼神不太自然地轉溜著往他身後瞥去。

&esp;&esp;竹林風停，四周靜寂，展眼盡是黑乎乎的一片。除去凌祈安踏過脆雪細葉後的餘音外，再無其他。

&esp;&esp;段辰深吸一口氣，收回目光。

&esp;&esp;“來看看你，數月不見，倒與從前有幾分不同了。”凌祈安已從上到下打量了段辰一番，眼眸裡終是漫上了一層薄薄的喜悅。

&esp;&esp;這身衣袍，段辰穿於身上，總還是有些不自在。凌祈安一出口，正正戳中了段辰的內心，他故作無意地問道：“有何不同呢？”

&esp;&esp;凌祈安誇張地眯起眼睛，嘴巴微微撅起，狀似思考。

&esp;&esp;過得片刻，他緩緩開口道：“好像長高了一點。”

&esp;&esp;段辰盯凝著凌祈安微皺的面容，聽及此話，整個人放鬆了不少。不再如方才那樣無意識地緊繃著，身形舒展又松愜開來。

&esp;&esp;“你怎麼上山的？”

&esp;&esp;青峰山處地險峻，一過子時，各處有弟子守夜。段辰不免好奇，其中還包含著絲絲的期待。

&esp;&esp;他是如何破開層阻礙，又或者他得到了誰的準允。

&esp;&esp;凌祈安搓了搓手，嘴巴對著拱圓的掌心，立時吹出了一口冒著白煙的氣，“快躲一躲吧，這裡也太冷了。”

&esp;&esp;一語未畢，凌祈安走出去好遠，段辰只得跟上。小跑著到至凌祈安身旁，緩緩慢下，走得幾步後，段辰便側首看向他。

&esp;&esp;目光頻頻中，凌祈安回道：

&esp;&esp;“這青峰山我早些年來過，雖夜色昏暗，但上得山的路與從前大差不差，此番前來呢——”

&esp;&esp;說到此處，凌祈安話音頓了頓。不過片刻，他又接道：“是我於幾日前，向東明尊人寄信問安。信中諸事，淺紙幾張並不能細道明白，於是特此前來相商要事。”

&esp;&esp;“本想明日再去找你，沒承想半路就遇見了。”

&esp;&esp;段辰聽完，本應高興，現下心中頓感失落。不過他面上還是未變，彎彎勾起的嘴角依舊掛著。

&esp;&esp;突然，段辰停了下來，凌祈安回頭看他，只聽見段辰說：“那我便不打擾你了，我還有夜要守，明早在九攔臺處等你。”

&esp;&esp;白絨般的大雪簌簌落下，靴底之下是鬆鬆軟軟的一片，一腳踩去，漫沒過一半。

&esp;&esp;青峰山特製的弟子衣裳，用白蛛吐取的迷棉縫製而成，穿在身上時，冬暖夏涼。

&esp;&esp;但這夜裡的山，著實冷得厲害，段辰裸露在外握著劍戟的手背，已凍得通紅。

&esp;&esp;凌祈安轉過身，衝著回頭走向原處的段辰喊道：“大冷天的，我看了看青峰山十里處就有一人，戒備嚴得很，少你一個不會有事的。”

&esp;&esp;段辰不理，徑直走去。

&esp;&esp;過了一會，身後再無聲響。段辰以為凌祈安已走遠，於是便回過頭來看看。

&esp;&esp;一瞬間的回眸，段辰愣在了原地。他的眉頭不自覺皺在了一處，此刻瞪大的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

&esp;&esp;那副霜白麵具，即使是在天邊隱有微弱月光的夜裡，依然是那麼的耀眼。邊角處流動的閃爍，立時將段辰帶回初入府中的那段日子。

&esp;&esp;一次並不算得上好的回憶。

&esp;&esp;桃夭園的裡突然出現的少年，遮覆的霜白麵具，還有…還有那天晚上的黑衣人。

&esp;&esp;一掌擊暈他，自此又消失不見。

&esp;&esp;段辰大驚，他顫抖著垂下目光，目光尋覓著什麼。

&esp;&esp;突然他心口一滯，黑金絲帶子一如當初，在夜裡熠熠生輝。

&esp;&esp;凌祈安手指曲起，一下一下敲在上面，彷彿等待很久一般，開口道：“想知道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