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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燈,頓時就亮堂了起來。

崔進之坐在床畔,看著燭火照在李述臉上,她只是沉默,靠著床頭看著他,靜等著他說什麼正事。

可他能說什麼事。

他感覺自己沒有話可以說。

崔進之只能道,“你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於是李述又皺了皺眉,覺得崔進之不正常。

“你怎麼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是太子又有什麼吩咐讓我去做麼?”

太子不會御下,一旦誰做了錯事,損了他一丁點利益,太子立刻就不耐煩再啟用了。

今日含元殿裡一切都因李述而起,以她對太子的瞭解,太子是不屑於再把她這等無用之人納入東宮了。

太子門下的狗多著呢,不缺她這一條。

難道說她竟然算錯了,太子還要讓她做什麼事?

那她接下來就該再裝得失魂落魄一點,好把太子給搪塞過去。

李述心間轉過很多思慮,樁樁件件考慮的都是朝堂政治,唯獨沒有考慮到個人感情。

崔進之見李述如此,覺得心口又沉了一分。

在他沒有察覺過來的時候,雀奴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縱然二人如今同坐一張床上,可她面色冷淡,彷彿要將他推拒在千里之外。

他搖了搖頭,“沒有,太子對你沒什麼吩咐。”

事實上今天下午,太子在東宮把李述從頭怪到了腳,恨不得讓人把她揪到東宮來狠罵一通。還是崔進之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太子的衝動。

李述長眉愈皺,“既然沒什麼緊急的事,你來我房中做什麼?剛睡醒就瞧見你,我還當朝中又出了什麼大變故。”

崔進之在她的臥房裡出現,簡直就是奇蹟,奇蹟到她覺得突兀至極。

李述說著就攏了攏肩頭散落的衣裳,又道,“既然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竟是開始逐客了。

崔進之難得跟她這樣和諧地相處,沒有爭執,也不談政事,竟然有些留戀這樣的氛圍。

李述雖趕他,他卻也不想走。

正想找個理由多待一會兒,卻見李述不自覺的將手在薄被上擦了擦。

彷彿掌心有什麼髒東西。

崔進之目光一滯,只覺得李述的動作好似掐在了他的心頭,瞬間就讓他無法呼吸。

她竟已嫌惡他至此,連線觸都不願與他接觸了麼。

崔進之愣愣地看著她的手,李述見他半晌不言,帶了幾分不耐煩,“你還有什麼事兒?”

她困著呢,兩個晚上沒睡覺了,能不能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沒……我沒什麼事。”

崔進之忙道,彷彿找補面子一般,“正好我永通渠也有事,我也要走了。”

他不能再看李述,轉過身就走,一路往門口走去,背影竟瞧著有幾分倉皇。

李述看著他離開,覺得他奇怪。

崔進之今夜又犯了什麼神經病。

她不再去想他,吩咐道,“紅螺,取帕子來,我擦擦手。”

叫崔進之抓了手,總覺得怪膩的。

紅螺忙浸溼了帕子,擰得半乾給李述遞了過來。

李述擦了擦手,聽紅螺道,“奴婢怎麼覺得……駙馬爺剛才心情好似不大好,瞧著臉色灰敗。”

李述卻不甚在意,“這一兩天忙,估計他累了吧。”

崔進之有青蘿照料,她操心個什麼勁。

叫崔進之吵醒了,李述一時半會兒也沒了睏意,問道,“五萬石糧食的事交代下去了麼?”

父皇罰她三天之內再交五萬石糧食過去,李述自然不能怠慢。

紅螺點頭,“已告訴錄事了,錄事正忙著清點各莊子的糧食,明日就讓人去運糧。”

李述點了點頭,又道,“還有一事,叫人去萬年縣,把劉管事叫過來。明日我要見他。”

她要罰他。

吩咐完又坐了一會兒,很快睏意襲來,李述躺下,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次日剛睡起,就聽紅螺來報,說劉管事已跪在花廳請罪了。

李述梳洗罷就去了花廳,劉管事見她來了,一臉懊悔,忙不迭道,“公主,都怪我沒看住糧食,叫人搶了去,導致公主吃了這麼大的虧。”

平陽公主因徵糧一事被皇上當庭訓斥,這件事已傳遍了長安城。

劉管事說完就磕了個頭,認錯的態度倒是極好。

可李述只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