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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離開清天司衙門,修道者們各自散去,大部分去了仙居。

林英良第一次出山歷練便遇著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說道:“一定要把那兩個魔頭抓住。”

么松杉卻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又想不明白。

看著前方兩名青山道友遠去的身影,那位果成寺的年輕僧人有些著急,對身邊的老僧說道:“師伯,為何你不說話?我們明明知道他們想對付的人是誰,就算不便明著說什麼,也應該告訴前面這二位啊。”

老僧沒有理會,心想青山九峰之間的關係也有些複雜,誰知道前年在朝南城義助自己的兩位道友是哪座峰的,前面那兩位青山道友來自兩忘峰,聽聞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同門都極為嚴厲,說了之後萬一給那兩位道友帶去麻煩怎麼辦?

年輕僧人還在不停地說話:“西海算天閣的命師最擅長推演之術,真被圍住了怎麼辦?師伯,我們得趕緊想辦法聯……”

老僧說道:“那兩位道友哪裡需要我們擔心,你莫要添亂,繼續修閉口禪吧。”

年輕僧人啊了一聲,有些委屈地閉上了嘴,嗚嗚喊了兩聲。

老僧說道:“修到什麼時候?自然是修到我們離開海州,或者那二位道友離開海州為止。”

……

……

海州城外,寒山無人,很是清冷。

風從遠方來,趙臘月站在崖畔,衣裙飄飄。

她的臉上稚氣已無,眼神更加平靜,或者說堅定。

她依然留著短髮,像男孩子一樣,只是不再那般凌亂。

看著她的背影,想著一路行來發生的事情,井九有些感慨。

他沒有對她說要去哪裡,要做什麼,也沒有告訴她自己是誰。

當年在朝歌城他選中了她,其後便再也沒有管過她。

但她一直沒有忘記他,他應該有所回贈。

這兩年,他就是在以自己的方法教她。

數萬里路,斬妖除魔。

行路坐停,都是修行。

……

……

趙臘月靜靜看著遠方的一座孤山。

忽然,一道劍光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出現。

被夕陽照耀的一片紅暖的天空裡,忽然多出了一道更加濃郁的紅色。

遠方的孤山裡響起一聲悶響。

那道紅光破空而回,消失在她的掌心裡。

天空裡的那抹紅色,卻依然存在。

染了兩年鮮血的弗思劍,自然紅過晚霞。

“離海州城如此近的地方,居然還有以人為食的妖怪,真不知道西海那些廢物在做什麼。”

趙臘月走回井九身邊說道。

青山宗自認為天下第一劍道正宗,向來瞧不起西海劍派。

哪怕西海出了位劍神,也只是讓青山弟子對西海劍派的印象更差。

井九說道:“這隻妖怪一年吃的人,沒有在海上撈珠而死的漁夫十分之一多。”

西海特產的元氣珠,比普通晶石更加珍貴,每年由西海劍派與朝廷共同進行分配。

為了撈取元氣珠,每年不知有多少漁夫葬身海底。

換句話說,為了修道者破境而死的漁夫,要比這隻妖怪吃的人多很多。

趙臘月明白他的意思。

兩年前在商州城,井九就曾經說過,修道者必然無情。

“接下來,我們要到哪裡去?”她問道。

離開青山後,最開始是她決定去哪裡,比如與碧湖峰關係密切的寶樹居,比如孟師的家鄉。當初暴露她身份、導致左易決意殺她滅口的那個捲簾人也是線索之一,只是那人早已銷聲匿跡。但漸漸的,她發現自己的選擇其實都是井九的意思。

哪怕發現了這一點,她也沒有以師姐的身份要求改變,因為在行走的過程裡,她漸漸感覺到,無論行走本身,還是那些看似單調的殺戮,又或者是偶爾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井九其實都是在教她。

她不確定井九教了自己些什麼,她不知道井九想要去哪裡,想做什麼。

但她知道他有一個目的地,或者說有一個目的。

“就是這裡。”

井九看著遠方夕陽照耀下的海州城,說道:“我來這裡是想看一個人。”

離開青山,在大陸繞行兩年,殺了七十餘人以及更多的妖怪,他只是想看一個人。

二人進入海州城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