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說道:“是的,我準備進內門。”
呂師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說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的靈海已經基本填滿,抱神境應該算是圓滿了。”
回想這兩年日夜不輟的冥想、不停吸納天地元氣的過程,即便是井九也有些感慨。
呂師完全不相信這種事情,心念一動便用劍識籠罩住了井九的身體,做好準備,一旦揭穿井九的謊言,便要用門規狠狠地整治他一番。
他這時候是真的有些生氣。
……
……
啪的一聲響。
茶杯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茶水打溼地面,不停地散發著蒸汽,就像樹林裡那些勤奮修行的弟子頭頂冒出的白煙。
呂師看著井九,眼裡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劍堂裡一片安靜。
“這是怎麼回事?”
呂師有些心神恍惚,聲音微顫說道:“我沒看錯?”
井九說道:“你沒有看錯。”
一陣極長時間的沉默。
地面上的茶水漸漸冷卻,不再有白汽冒出。
呂師也終於冷靜下來,但看著井九的眼神還是像是在看著神仙,話語裡帶著明顯的歉意與悔意:“原來……我還是看錯了。”
井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你的錯。”
……
……
一道劍光照亮崖坪,和煦的春風變得凜冽了些。
昔來峰的仙師馭劍而至。
看著這幕畫面,弟子們紛紛停止修練,彙集到劍堂前。
大家都猜到,肯定是又有弟子要參加內門考核,不由有些激動與興奮。
誰會成為柳十歲之後,南松亭這一批裡的第二個內門弟子?
有人認為應該是來自樂浪郡的元師兄,有人猜測可能是天賦頗佳的玉山師妹。
更多弟子認為,那個人毫無疑問應該是薛詠歌。
然而接下來弟子們發現他們討論的這三個人就在身邊,並不在劍堂裡。
薛詠歌的臉色有些陰沉,他距離抱神境圓滿已經很近,本以為自己會成為柳十歲之後的南松亭第二人,誰能想到竟然被別人搶了先。
他盯著通往劍堂的入口,在心裡恨恨想著,究竟是誰平日裡遮掩的如此之好,竟沒有半點風聲。
風拂白衣,在呂師的帶領下,井九走進了劍堂。
看著這幕畫面,眾人們震驚的無法言語。
他們知道井九很聰明、悟性很高,但更清楚此子無心上進,懶惰異常,誰見過他練過一次功?
這樣的人居然能夠抱神境圓滿?居然有資格參加內門的考核?
薛詠歌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如果是別的哪位外門弟子忽有奇遇,搶先一步,他即便惱怒,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但那個人居然是他向來最瞧不上的井九?
“這怎麼可能!”
他惱火地喊道:“他怎麼可能靈海已滿?呂師到底有沒有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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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非一日之寒
“太荒唐了,難道內門考核也能亂來嗎?”
薛詠歌開頭,有些弟子也嚷了起來。
玉山師妹今日發現有人搶先參加內門考核,本也有些失望,但待她看到那個人是井九後,所有的失望都變成了驚喜。
“怎麼不可能?井師弟的水平南松亭裡誰不清楚?我看你們只不過是嫉妒罷了。”她看著薛詠歌為首的那些弟子,冷笑說道:“是不是覺得平日裡嘲諷師弟的次數太多,這時候覺得有些害臊?”
在南松亭的兩年裡,井九偶爾會幫這些同門答疑解惑,雖然次數不多,對這些從來沒有接觸過修行的年輕人們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幫助。有的弟子會選擇忘記這些幫助,把井九當成陌路人,有的弟子甚至會因為受到恩惠,反而對井九頗多嘲諷,但終究還是會有更多的人在心裡留著那份感激。他們站在玉山師妹這邊把薛詠歌與那些弟子說的無言以對,又為已經進入劍堂的井九助威,吶喊起來。
……
……
“我原以為他的人緣很差。”
聽著劍堂外傳來的吵鬧聲,明興國有些意外。
那位來自昔來峰的仙師笑了笑,說道:“畢竟也是個名人。”
說完這句話,二人望向緊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