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立業了,江映兒打心眼看著高興。
江遊夫婦送來了賀禮與書信,因為淮南道汝陽,未免舟車勞頓,江遊的身子實在不宜遠行,因此並未上汝陽來。
來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除卻在邊關知曉事由的王將等將軍,以及一品大臣,便是後宮知曉內情的人了。
江映兒坐於江汀兒的身旁,聞衍在男席座上,中間用了屏風隔絕開的。
隔著朦朧不清的屏風,江映兒時不時察覺到了旁邊投來的視線。
花珠給江映兒倒花茶時,瞧瞧湊到她的耳邊說,“小姐,大公子一直在偷看您。”
江映兒,“”
那邊任洵也沒有忍住碰聞衍的手肘彎,藉著酒杯遮掩,低聲道,“津與,你好歹收斂著些啊。”
江聿作為新郎官被灌了許多酒,王將等人吃酒的威力聞衍在邊關是見識過的,江聿年歲比不過,在這些老將面前,就是初出茅廬的,聞衍和任洵替他擋下不少。
聞衍想再偷看江映兒也不得不顧忌應付眼前的朝臣。
身上乏累,沒過多久,江映兒吃了幾盞果茶,用了些糕點,便覺得飯飽神虛了,有些睡意,見她神情懨懨,貴妃詢問是否不適?
江映兒也不推脫,點了頭,隨後貴妃讓花珠送她先找廂房休憩,說讓太醫跟過去看看,江映兒婉拒不用太醫去。
主僕一人繞到後院去,江映兒吹著風,不覺得好些,反而更覺得暈了,走
了兩步,眼前一黑,江映兒意識到不對,剛要叫花珠。
誰知道後頸一疼,整個人暈了過去。
“”
江映兒醒過來之時,置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當中,後頸疼得幾乎快要斷掉,雙手被人束縛捆在身後。
不等她徹底適應黑暗,忽而周遭被一隻燭火點燃,處處都亮了起來。
“醒了?”
江映兒循聲看過去,在主位之上,坐著一個與任洵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他的面相要更陰柔一些,是當朝五殿下任邧。
“好久不見了,江小姐。”
他的手中拿著一支細長的燭,燭火照耀到他的臉上。
“抱歉,用這樣的方式將你擄過來。”任邧笑道。
走到江映兒的身邊坐下,檢視她身後的繩子是否牢固,會不會被她給扯斷或者靈活掙脫,繩結牢固無比,江映兒無法憑藉一己之力,掙脫繩結。
“委屈江小姐在這裡多待一會,只要聞衍夠識趣,我不會為難江小姐的。”他笑。
“五殿下是什麼意思?我與殿下無冤無仇。”江映兒問他。
五殿下低聲笑,“無冤無仇?”笑著笑著他臉上的笑意全無。
“江小姐還不知道吧,當年父皇要挑人為皇叔填補窟窿,是我在暗中舉薦的江家。”
五皇子拉攏朝臣,江遊柴米油鹽不進,不肯為他所用。
任邧絕不會由著他自立,況且,他還知道任洵和江汀兒的舊事,若是將來江家站到任洵那頭去,江遊在朝中威望高,豈不是給他自己留對手。
任邧聯合大臣在背後推波助瀾,皇帝選定江家給瑞王背鍋,江家成功被剪掉了。
“我沒有想到江家跌入谷底,居然憑藉著江小姐賣身給聞家,靠著一個淮南首富聞家家主,還能翻身成為當朝新貴,不僅剷除乾淨了我手底下的中流砥柱,更是將任洵帶了回來,搶奪我的皇位,替他拉攏官員,江小姐說說,我們算是無冤無仇嗎?”
他手裡的燒得正旺的燭火靠近江映兒嬌嫩耳朵臉蛋,炙熱的火光貼得太緊,燙得她的臉疼,再近一點點,就要燒到江映兒的側臉了。
殿門被人一腳踢開,與此同時,五殿下擱下手中的燭火,雙手掐上江映兒的脖頸,看向來人。
“聞大公子,來得真夠快的。”
江映兒被掐住了喉腔,呼吸都困難,別說講出一句話,“”
聞衍猶如煞神,湛藍色的衣衫沾染上了血,他不止如此,他俊美的臉龐也沾著血,眉宇盛著滔天的戾怒。
他來的同時,外頭噼裡啪啦打了起來,處處都是叫喊聲。
“放開她!”
任邧越發攥緊江映兒纖細嫩長的頸,“我們來賭一把,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手快?”
江映兒眼前一黑,面露出痛苦之色。
聞衍心隨之攥緊,咬牙切齒,“任邧,你想怎麼樣?”
“這才是聰明人。”
“想要她的命,那就天下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