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氣的。可是這一次,我從山上下來,一直走著,既沒有見到一個人,也沒有見到房屋頂上的炊煙。
天色已經黑了一大半,這個村子死一般沉寂,像是一個空村,這種感覺很不好,我不由得加快了步子。這個時候,我甚至想快步走到端木冬寒的房門前,因為她那裡常年有人在外面排隊向她求事,我想著走到她門前,至少能見到幾個活人。
我的步子邁得大,頻率也快,這樣沒多久就看到了端木冬寒的房子。與剛剛經過的那些房子不同的是,端木冬寒門口仍然掛著那盞昏暗的路燈,雖然不是很明亮,卻是比其他房子顯眼多了。
不過,讓我心裡一沉的是,端木的門前,沒有排起的長隊。隨著離她房子越來越近,我看清楚了,房樑上的路燈孤獨地亮著,房前的空地上空無一人。
這一切都顯得很詭異,這個村子似乎真的已經成了一個“**”。我心中有個大大的問號,村子裡之前剩下的那些人呢?端木冬寒門口那些求事的人呢?
端木冬寒一直靠著邪術來滿足一些人的不同願望,雖然外界的人都知道她會相應要去對方一件珍貴的東西,但這麼多年了,端木冬寒的門前從來沒有少過人,今天這樣的冷清,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這個時候,我心裡冒出了一句話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接著,又冒出了一句……騎虎難下。
已經到這地步了,我不可能再回去,陳叔還沒有下落,我的事情還沒有眉目,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弄個明白。
我繼續向前走著,一直走到了端木的門口,什麼異常的情況都沒有發生。四周一片寂靜,甚至連一聲鳥叫、一聲蟲鳴都沒有。
端木的房門大開啟著,似乎在對著我說:進來吧,等你很久了。
順著房門看進去,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我站在原地,猶豫著,內心有些忐忑。
這個時候,我寧願端木冬寒與怪老頭站到這塊空地上來,我們當面把事情講清楚。雖然結果差不多,但面對著未知,人的內心總是會本能地有些懼意的。
然而,自始至終,他們都是按照著他們的計劃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一件接著一件,在這些事情中,我一直是被動地接受,甚至於,我下一步將要做什麼,將會去到什麼地方,他們都給我設計好了,無論我怎麼變,都逃不出他們早就佈下的天羅地網。
這一次,同樣如此,他們當然不會出來見我。房門大開著,我不想進去,但我不得不進去,哪怕裡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只有進去。
我,沒得選擇。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抬起頭,仰望著夜空。今天已經是九月十二,離著十五隻有三天了,月亮本應很圓很亮的,卻是被這村莊上面的一層霧氣遮擋住了,我只能看到一片灰濛濛的烏雲。
進去吧,進去了一切都解脫了,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結束了。
一直以來,你不是都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嗎?這一刻終於來了,還等什麼呢?
我給自己鼓著勁,一步一步,向那大門走了過去。
我與大門之間只有七米的距離,我卻走了一分鐘,每走一步,心裡的那種壓抑之感就越盛。
隨著離房門越來越近,我強大的靈覺告訴我,房間一定不是空的,一定有著超強的存在,這種感覺,比上一次我與陳叔過來時,感受到的那種氣息還要強大,看來,端木冬寒的功力又精進了。
想到這,我無疑更是擔心起了陳叔。如果陳叔真的與端木冬寒做了什麼交易,陳叔的年歲已大,端木冬寒肯定不會要他的壽命,難道端木是取了他的真元?
對陳叔的擔憂激發了我的鬥志,我咬著牙,走到了門口。
從門口往裡看去,房間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因為這光亮太微弱,並且不是從正對著門的這間屋子傳來的,所以離遠了根本看不到。
我記起上次與陳叔進了屋子後,在名叫“無心”的婦女的帶領下,走到了隔壁的房間,那個房間裡點著一盞油燈,端木冬寒就坐在那屋子裡的一張床上。現在,房間裡的光亮正是從那屋子裡傳來的。
有燈,即是有人。
我深呼吸了兩次,邁腳走了進去。
進門後,我的視線就差了起來,只有循著有光亮的那間屋子走去。房間裡比外面還要靜,我因為緊張,呼吸有些重,我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走了五六步後,身後傳來了木門轉動發出的“咯吱”聲,我心裡一驚,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