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暢,特別是小淩河驛的大敗傳來,更是人人驚懼,多爾袞心中也是氣悶得狠,三千那,不是三百,那可是他兩白旗六分之一的力量!只是他畢竟是個梟雄似的人物,還能壓得住而不現於色,他緩了緩呼吸,繼續道:“如今--我等該如何應敵啊?”
多鐸急不可耐,他朝兩位兄長抱了抱拳道:“二位哥哥,如今小淩河驛遭遇不測,漠木堡怕也是危在旦夕,我等應當派遣援軍前去,否則漠木堡危矣啊!想我兩白旗就這些血脈,若是全折了此處,我等如何在大金國立足啊?”
多爾袞冷哼了聲,說道:“你說得輕巧,可這哪裡來的援軍?錦縣不過七八千人,比之明軍只少不多,何況昨日的明軍都是騎兵,你們且看,哪次明軍出戰,是少了步軍緊隨其後的?”
場中諸人大驚,不錯,明軍騎兵雖少於後金,但步軍卻是如同蟑螂一般,怎麼打都打不死,殺了一批又一批!如此說來明軍光是前部就有近萬的人馬,那麼後軍他大金的鐵騎向來不把明朝軍隊放在眼裡,明朝的整個京畿之地,擁兵百萬之所,我大金十萬鐵騎,且不是來去自如?只是如今吃了虧,才知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
只聽多爾袞緩緩道:“若是以往的明軍,便是來十萬,我兩白旗也是不怕他,只是這部明軍彪悍異常,我大金人丁稀薄,也不願和他們死磕到底,這次錦縣便送與他們吧!”
場中眾人雖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如今不是逞強的時候,當即不少人聞言紛紛附和,不錯,我大金人丁太過稀薄,便是我家裡頭,從明蠻子那裡搶來的十幾二十個老婆也就我一個男人,我若死了,家裡的如花似玉的女人不就歸了別人,這可不行!
倒是旁邊的阿濟格聞言大急道:“十四弟,怎的,我大金的八旗精銳,難道還真要躲著明軍不成?白日已是撤了一次,如何還要在撤?”阿濟格不是不知道此時他大金在錦縣已是兵力不濟,只是他十四弟向來足智多謀,為他所依賴,他不甘心,局勢竟然如此糜爛,連他的好弟弟也沒有辦法挽救!
多爾袞向阿濟格欠了欠身,道:“哥哥勿急,現在小淩河驛被破,我若不救漠木堡,只怕我兩白旗就要家家掛白了!”他心裡其實還添了一句:若是現在不走,之後怕是想走的不一定走得掉!
阿濟格想了想,也確實如此,若是漠木堡再丟了,他兩白旗怕是元氣大傷了!阿濟格狠狠用手砸了記桌子,長嘆一聲,事已至此矣!
是夜,錦縣城裡的建奴兵士悄悄裹了馬布,開了東城門向北疾馳而去!
當灰濛濛的黑夜煙霧被東昇的朝陽所徹底吸納,當新鮮的空氣夾雜著昨日的血腥依舊飄蕩在人和馬的鼻口的時候,解難軍的號角聲已經毫不猶豫地響起!
嘹亮的號角聲發出低沉的悶雷一般的吼叫聲,它在向世人宣告著戰爭繼續!
一隊一隊養足了精神的解難軍騎兵在各自將官的帶領下走出廣置陷阱的營寨,從他們堅毅淡定的眼眸子裡,絲毫沒有半絲半毫的膽怯懦弱,在他們眼中,建奴便有千軍萬馬那又如何?戰事不順--唯死而已!大丈夫又有何懼?何況--有我等將軍在前,我等又何來敗事?
梁濤穿好甲冑,走出帳外,此時彭朝陽已在外等候!
彭朝陽一見梁濤出來,不慌不忙,彎腰鞠了鞠,拜道:“主公安好!”
此處沒有別人,他身為梁濤心腹,自然叫認其為主。他雖下拜,卻半眯著眼睛,神態頗為倨傲。想來這些古代有些本事的人都是一個臭脾氣!
梁濤卻毫不介意,“哈哈”一笑道:“託軍師的福,一夜安穩!”
彭朝陽點了點頭,隨即眯著眼睛不再說話。片刻,其他諸將盡皆到場。
梁濤見諸將盡皆到場,也不廢話,即刻下令道:“三百敢死之士為先鋒!攻城!”
“咚咚咚~~”
鼓聲隆隆,三百帶著鷹勾鐵爪的死士迅速從西城頭上甩上鉤子,然後一個個如同飛簷走壁般向上攀爬!
站在觀望臺上的茅元儀瞥了一眼站在梁濤身後的彭朝陽,只見他依舊半眯著眼睛,彷彿一切都胸有成竹,連看都不屑一顧!
茅元儀雖然看他不爽,心裡卻不得不讚嘆他幾分,能使出如此計謀之人定不是那無能之輩,他既然如此肯定那錦縣是空的,那必然是有所依仗,看他這副蹬鼻子上臉的模樣,怕是有八分被他料中。
終於有個兵士登上了盡顯城投,然而建奴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隨後大批解難軍兵士順勢而上!
“吱丫”,錦縣的城門被毫無懸念地開啟,城外解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