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這小子,說一句話便撒了兩個謊,這女娃絕非你的妹妹,她也不是染上風寒,而是中了劇毒。”
秦淵面上尷尬,揹著鄭嫻兒跪了下來,道:“望老丈恕晚輩難言之苦。”
那老者緩聲道:“老朽乃這楚家村掌事,也是這村中的郎中,不才也懂些面相觀色的伎倆,你若說謊定瞞不了我,但我觀你無淫邪醜惡之氣,故也不怪罪於你。”
那小男孩湊過來道:“爺爺本是這方圓數百里有名的神醫,只是年邁隱居於此,我叫楚風,也學過些醫術。”
楚老漢道:“機靈鬼莫說大話了,”轉頭對秦淵說:“老朽數年前中風發作,手腳卻已無診脈把針的能力了,怕難以搭救啊。”
小男孩說道:“一般都是我來切脈,爺爺來下藥的,不過這中毒我可不會看。”
秦淵想了想道:“請問老丈可有銀針,我可自行施針,只望穩住病情,再尋這解毒之法。”
楚老漢眉頭稍揚道:“哦?你這少年也懂這施針之術?”
秦淵道:“家師確曾教過一些手法,但晚輩也未曾用過,此時緊急,但求一試,望老丈在旁指點。”
小男孩楚風倒也乖巧,馬上將楚老漢收藏的銀針取出,又點來盞油燈,毛巾、熱水也盡數拿來。
秦淵將鄭嫻兒放平在一邊的病床上,捋開她的袖子,便露出她雪白的玉臂,鄭嫻兒雙目緊閉,面色甚是難受,嘴唇乾裂,看的秦淵一陣心疼。餵了些水後,秦淵便拔出銀針,火上微烤,一邊心裡在將元律對針術的教導還有與小師弟李度的探討一一回想,理清了思緒,再用養氣法門中的清心定神的呼吸調息了一下,出手如電,一瞬間便將十數根銀針扎入鄭嫻兒雙手手背手腕數個穴道,下手之快,讓秦淵自己都嚇了一跳,楚老漢更是瞠目結舌。
楚老漢道:“少年人,你這針法頗為特別,深淺力道都包含無窮奧妙,讓老朽大開眼界啊。”
楚風也睜大了眼,手下卻不停,給秦淵不停地遞送毛巾或是銀針。
秦淵道:“師尊曾教導於我,所謂針石之醫,乃是刺擊人體氣穴,激發人體本身的抗禦之力,人之五臟皆與手腳相連,刺擊手上血脈便可調整五臟的反應,我這幾針乃是晚輩的一個師弟所創,名曰激命九針,前四針是為護住心脈,後五針是平緩臟器,專是為這中毒或是重傷所用,雖不可解毒,但卻也可救急保命,再去尋那解毒之法。”
果然不一會兒,鄭嫻兒便神色緩和了一些,似不是那麼難受了。
秦淵給鄭嫻兒敷上毛巾,又餵了些水,這才微放下些心。
楚老漢苦笑道:“少年人針術高超,老朽自覺已是難比,卻不知令師弟多大年數,卻可創此神技?”有些門派已入門前後定兄弟,便是晚進一天,也有可能五六十歲的漢子叫十幾歲小孩叫師兄。
秦淵道:“我那師弟喚作李度,年方也才十三歲,卻天賦異稟,非常人可比。”
楚老漢道:“姓李?莫非是楚國涵空山莊的李家?”
秦淵抓了抓頭道:“這卻不知,我與師弟也失散數月,不知這天下之大,何處可尋啊。”
楚老漢點了點頭道:“我這家中倒是有些藥材,少年人你若見用得著儘快用來,切莫客氣。”
於是,秦淵與鄭嫻兒便在這楚家村住了兩日,秦淵也基本診斷了鄭嫻兒所中的毒性,每日早晚為她施針、推拿,鄭嫻兒的神志也已恢復,只是這解毒之法仍是不得,任秦淵與楚老漢反覆商討也沒有個結果,秦淵知道,施針只能壓制毒性,不至於六七日便喪命,但若拖個十幾二十天,難免危險,左思右想,只有冒險前往西面的鏡章城去找鄭萬,只望他能一救。
在楚家村住的這兩天,楚風日夜相隨,對秦淵的施針技巧和醫道、養氣法門甚有興趣,秦淵也不藏私,盡將說來,兩人很快便熟絡如兄弟了。與楚風聊天方知,這楚老漢本是洛城的名醫,後隱居於此,多次給四方諸侯權貴看病,故得到些禮遇,才保了這楚家村的平安,只是大多男丁都要服那兵役,村裡只有幾個漢子了。
鄭嫻兒醒來後卻變的頗為沉默,總是躺在床上思索,卻也沒有拿重話說秦淵了,比之前溫柔了許多,但卻更與秦淵保持距離了。
第三日近午,秦淵從村裡買了頭犁田的老馬,將鄭嫻兒扶將上去正準備出發,卻見楚老漢拄著柺杖出門來送行忙迎過去,正待客套幾句,便見楚風揹著個小包裹一蹦一跳的出來。
楚老漢道:“秦少俠,老朽本欲將一身醫術穿與我這機靈鬼孫兒,無奈他動手尚可,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