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文祖報佃夫。
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晡時,帝出幸華林園,建安王休仁、山陽王休祐、山陰公主並侍側。太宗猶在秘書省,不被召,益憂懼。佃夫以告外監典事東陽硃幼,又告主衣吳興壽寂之、細鎧主南彭城姜產之,產之又語所領細鎧將臨淮王敬則,幼又告中書舍人戴明寶,並響應。明寶、幼欲取其日向曉,佃夫等勸取開鼓後。幼豫約勒內外,使錢藍生密報建安王休仁等。時帝欲南巡,腹心直閣將軍宋越等其夕並聽出外裝束,唯有隊主樊僧整防華林閣,是柳光世鄉人,光世要之,僧整即受命。姜產之又要隊副陽平聶慶及所領壯士會稽富靈符、吳郡俞道龍、丹陽宋逵之、陽平田嗣,並聚於慶省。佃夫慮力少不濟,更欲招合,壽寂之曰:“謀廣或洩,不煩多人。”
時巫覡雲:“後堂有鬼。”其夕,帝於竹林堂前,與巫共射之。建安王休仁等山陰主並從。帝素不說寂之,見輒切齒。寂之既與佃夫成謀,又慮禍至,抽刀前入;姜產之隨其後,淳于文祖、繆方盛、周登之、富靈符、聶慶、田嗣、王敬則、俞道龍、宋逵之又繼進。休仁聞行聲甚疾,謂休祐曰:“事作矣。”相隨奔景陽山。帝見寂之至,引弓射之,不中,乃走,寂之追而殞之。事定,宣令宿衛曰:“湘東王受太后令,除狂主。今已平定。”太宗即位,論功行賞,壽寂之封應城縣侯,食邑千戶;姜產之汝南縣侯,佃夫建城縣侯,食邑八百戶。王道隆吳平縣侯,淳于文祖陽城縣侯,食邑各五百戶。李道兒新塗縣侯,繆方盛劉陽縣侯,周登之曲陵縣侯,食邑各四百戶。富靈符惠懷縣子,聶慶建陽縣子,田嗣將樂縣子,王敬則重安縣子,俞道龍茶陵縣子,宋逵之零陵縣子,食邑各三百戶。
佃夫遷南臺侍御史。薛索兒渡淮為寇,山陽太守程天祚又反,佃夫與諸軍討之,破索兒,降天祚。遷龍驤將軍、司徒參軍,率所領南助赭圻,轉太子步兵校尉、南魯郡太守,侍太子於東宮。太始四年,以破薛索兒功,增封二百戶,並前千戶;以本官兼遊擊將軍,假寧朔將軍,與輔國將軍兼驍騎將軍孟次陽與二衛參員直。次陽字崇基,平昌安丘人也。泰始初,為山陽王休祐驃騎參軍。薛安都子道標攻合肥,次陽擊破之,以功封攸縣子,食邑三百戶。歷右軍、驃騎參軍;六年,出為輔師將軍、兗州刺史,戍淮陰。立北兗州,自此始也。進號冠軍將軍。元徽四年,卒。
時佃夫、王道隆、楊運長並執權柄,亞於人主。巢、戴大明之世方之蔑如也。嘗值正旦應合朔,尚書奏遷元會,佃夫曰:“元正慶會,國之大禮,何不遷合朔日邪?”其不稽古如此。大通貨賄,凡事非重賂不行。人有餉絹二百匹,嫌少,不答書。宅舍園池,諸王邸第莫及。妓女數十,藝貌冠絕當時,金玉錦繡之飾,宮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京邑莫不法效焉。於宅內開瀆,東出十許裡,塘岸整潔,泛輕舟,奏女樂。中書舍人劉休嘗詣之,值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反;就席,便命施設,一時珍羞,莫不畢備。凡諸火劑,並皆始熟,如此者數十種。佃夫嘗作數十人饌,以待賓客,故造次便辦,類皆如此,雖晉世王、石,不能過也。泰始初,軍功既多,爵秩無序,佃夫僕從附隸,皆受不次之位。捉車人虎賁中郎,傍馬者員外郎。朝士貴賤,莫不自結,而矜傲無所降意,入其室者,唯吳興沈勃、吳郡張澹數人而已。
泰豫元年,除寧朔將軍、淮南太守,遷驍騎將軍,尋加淮陵太守。太宗晏駕,後廢帝即位,佃夫權任轉重,兼中書通事舍人,加給事中、輔國將軍,餘如故。欲用張澹為武陵郡,衛將軍袁粲以下皆不同,而佃夫稱敕施行,粲等不敢執。元徽三年,遷黃門侍郎,領右衛將軍,太守如故。明年,改領驍騎將軍。其年,遷使持節、督南豫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猶管內任。以平建平王景素功,增邑五百戶。
時廢帝猖狂,好出遊走,始出宮,猶整羽儀,引隊仗;俄而棄部伍,單騎與數人相隨,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內外莫不懼憂。佃夫密與直閣將軍申伯宗、步兵校尉硃幼、於天寶謀共廢帝,立安成王。五年春,帝欲往江乘射雉。帝每北出,常留隊仗在樂遊苑前,棄之而去。佃夫欲稱太后令喚隊仗還,閉城門,分人守石頭、東府,遣人執帝廢之,自為揚州刺史輔政。與幼等已成謀,會帝不成向江乘,故其事不行。於天寶因以其謀告帝,帝乃收佃夫、幼、伯宗於光祿外部,賜死。佃夫、幼罪止身,其餘無所問。佃夫時年五十一。
幼,泰始初為外監,配張永諸軍征討,有濟辦之能,遂官涉三品,為奉朝請、南高平太守,封安浦縣侯,食邑二百戶。於天寶,其先胡人,預竹林堂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