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喧囂的聲浪撲面而來,顯得熱鬧之極。
“哈哈,雲兄,想不到你居然也來了。”
“哎,如此盛會,我怎能錯過,想那冰釋天和卿秀衣,早在數千年前就名震天下,而今二人要結為道侶,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若錯過,那可是一輩子都追悔莫及啊。”
“說的也是,我聽聞,此次盛會不止十大仙門中的大人物齊聚一堂,連那神秘的不可知之地和羽化聖地中,也都有貴客前來呢。”
“是啊,也正因如此,我這才提前一年來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同道也都和我一樣的心思,早早登門了。”
“其實早晚都一樣,沒有冰釋天大人親筆所書的請帖,誰也沒資格前往天衍道宗內去觀摩那一場盛典了。你知道嗎,現如今在黑市中,一張請帖都被炒到一千顆仙石了!”
“嘶!不會吧?”
“怎麼不會,就這價錢依舊有許多人想買也買不到呢。”
陳汐雙手負背,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聽著眾人議論的話題,神色卻是沉靜而從容。
三天後。
秋陽城一座酒樓中。
陳汐坐在靠近臨窗的位置,飲酒品茗,儀態悠悠。
這三天時間,他大致已瞭解到,再過一年左右,天衍道宗就會為冰釋天和卿秀衣舉辦一場共結道侶的盛大儀式。
屆時,唯有手持請帖之人,方才有資格進入天衍道宗,親臨現場去觀摩這一場儀式,而能夠擁有請帖的,則無不是名動八方的大人物,至於尋常之輩,是根本沒資格參與到這一場盛會中的。
不過即便如此,仍舊吸引了四面八方諸多修者紛紛趕來,雖不能參與其中,可這些修者卻皆都不願錯過這等盛會。
“嘿,聽說了嗎,那卿秀衣當年曾為九華劍派的陳汐生了一個兒子!我有一種預感,這次盛會,只怕會不同尋常了。”
突然,酒樓內一名修者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
“你才知道啊,這次前來秋陽城的修者,大半都已知曉此事了。”另一人不以為然冷哼道,儼然一副熟知天下事的模樣。
“哦?那你可知道,當年陳汐曾和冰釋天定下了一個賭約?”先前說話那人不滿道。
“什麼賭約?”那人怔了怔,道。
“是啊,什麼賭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問道,好奇不已。
先前說話那人這才神秘一笑,故作模樣地乾咳了兩句,道:“兩人的賭約很簡單,如果卿秀衣嫁給冰釋天,那陳汐就自廢修為,自裁性命,而如果冰釋天輸了,那就自貶為凡人,任憑陳汐生殺予奪!”
“什麼!”
“這是真的?”
“若真如此,這場盛會,豈不是要分出一個勝負了?”
“老天!這可未免太駭人聽聞,他們一個是上界降臨的仙人,一個是名滿天下的蓋世天驕,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立下如此重誓?”
眾人像炸開了鍋,譁然一片,皆都有些不敢置信。
現場之中,唯有陳汐一臉平靜。
像這樣的議論,現如今幾乎時時刻刻發生在秋陽城的街頭巷尾,他早已司空見慣,談不上有什麼感觸,只是隱約能夠推測出,這樣的傳聞,只怕是當年和自己一起從太古戰場抵達玄寰域中的修者所散播。
因為這一個賭約,就是當年在太古戰場中立下,當時有諸多人見證,也不可能瞞不過所有人了。
陳汐甚至知道,現如今抵達秋陽城的,與其說是要觀摩冰釋天和卿秀衣舉辦的道侶儀式,倒不如說是見證自己和冰釋天之間的賭約究竟誰輸誰贏。
或者說,這兩方面的原因都有。
但陳汐已經不在乎了,他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接回卿秀衣罷了,其他的事情已根本影響不到他的心智。
“咦,那人好像是陳汐,當年在離陽城時,我曾遠遠看過他一眼……”就在此時,一道驚疑聲響起,旋即,陳汐就感覺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什麼!陳汐?”
“在哪裡?”
“他居然也提前來了?”
一瞬間,滿座譁然,不過當眾人的目光望向陳汐的位置時,卻發現那裡早已人去樓空。
這一天,整個秋陽城都在瘋傳陳汐出現於此的訊息,引起了全城轟動。
可惜,當城中修者想要尋覓陳汐的蹤跡時,卻是根本尋覓不到,就如同驚鴻一現般,再也沒了音訊。
一年後。
天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