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安西少數幾個寧死不降的武校武尉處去,那裡是龐德把守。
可憐龐德數年的苦等,偏偏領的是步軍, 跑不過搶功的馬軍,爭不過無雙的主公,一場大戰除了開頭之後,居然不曾單獨斬殺過一校,戰後又被髮落著看管俘虜,還為了體現主公的仁義,要看那些撮鳥的臉色好好餵養,幾日來眼睛都是綠的。
此刻見到主公來,龐德大喜,連滾帶爬的衝來問:“主公可是殺他們,我來,我來。”鄧海東嘆了口氣,拍拍他:“陷陣要在前面戒備,兩路步軍裡,你多承擔了些雜事,曉得這些年憋了你,最終還有一戰,定讓你堂堂正正去當先。”
“謝主公。”
鄧海東卻已經走過去,向著那邊而去,他現在不過穿了一身錦袍,腰間簡單纏著的還是一條同色綢帶,不廝殺時眉清目秀,長衫看不出多魁梧,反而如同書生一樣風度翩翩。
龐德在邊上,腆了一張鍋灶黑臉,披著明光按著腰刀,一步不拉的立即跟著他入內。
營地內,這三名武校二名武尉被捆綁著,法師手下僧兵施的鎖明臺的金針,使得他們無法運氣,這幾日雖說龐德客氣的養著,精神上的折磨卻已經讓他們憔悴,此刻看到有人來,再仔細看,分明就是勇烈。
正一愣之際,周邊關中軍丁不約而同的肅立致禮,而那廝卻嬉皮笑臉的擺擺手,就走了來。
“望之不似人君。”其中一人罵道。
龐德大怒,這廝最是惡毒,今日偏偏忘記堵口了,邊上子弟也憤怒,狠狠一刀鞘砸了他滿口流血,那廝卻還要笑,突然,剛剛還笑眯眯的鄧海東當胸一腳居然踢了過去。
這一出,讓龐德都意外。
從來天下事,人主氣度涵養要展現,面對敵手被拿,總是雲淡風輕,哪裡有個親自上去打的?偏偏那廝沒完沒了,上去又是一記耳光,回頭才問龐德:“幾日來如此罵不絕口,但吃喝都有?”
隨即對了他們冷笑:“天下何人敢在某面前自稱英雄?幾個撮鳥,戰時刀刃在手,拼命自然被殺,或是自盡,留下這般命了又做威武不屈,豈不知,但凡忠誠良將,都是意志堅定之輩,除非詐降,哪有降又不降者?”
對面幾個啞口無言。
鄧海東本是來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好漢的,可不知怎的,就在見面之初彷彿感覺到他們心中竊喜,瞬間恍然了,事定之際,總有人要圖名望,要走捷徑,他賭的天下,這幾個卻在賭前程。
不由冷笑起來,聲音變的森森的,道:“被說破心事,或是本侯辱了豪傑?既然要全對逆李的忠誠,也罷,傳令下去將這幾個家族覆滅,將他們千刀萬剮傳誦安西,看看安西子當他們是不是好漢。”
說完回頭就走,身後卻已經哀嚎求饒起來,龐德聽的渾身發抖,還真以為他們是好漢,逃不過主公一面就看穿!虧自己等了好幾日,漸漸的還想為他們說些好話的,看自己這本事,一旦天下太平,難道連個獄吏也做不得?
無需鄧海東吩咐,已經揮了刀打落幾個的滿口牙齒,身邊親衛上去堵住口,當真就下令拽出去千刀萬剮!鄧海東卻聽的發笑,看龐德跑上來後的說法,他搖搖頭:“哪裡找人來做這種骯髒事,剁了乾淨。”說完,凝目看向東北方向,在琢磨著,函谷關那邊到底如何了。
因為訊息該已經抵達那邊了,戰後,安西軍內有李賁舊日兵丁投靠,隨即安排了他們和內衛一起星夜去函谷的。
就在他等待之際,函谷關門大開。
守將李賁舊部,李繼業族侄李振勇平舉軍旗,交付李希平李廣馬前,口稱:“早曉得明黃虎牙,和玄甲少帥的名號,惜乎生在此世,然而終見一面,還望兩帥不怪末將領所部姍姍來降。”
李希平李廣側身,讓出馮百川來,李希平道:“此乃吾家二兄,高將軍之子。”還沒報名號,李振勇吃驚的抬頭看著馮百川,馮百川神色複雜,邊上李廣同樣,這是害了他們父親的李繼業的族裔,但天下為重。
李振勇已經拜倒在馬前:“見過馮少公,李氏罪孽深重。”
“是鎮帥的野心,此次只誅首惡,你們跟隨李賁少公,我家主公常常也說,李賁乃是真豪傑,那場渭水河畔的廝殺,殺了六萬柔然子,當真是好漢才能乾的事,可惜生在此世,不曾得痛飲一場。”
聽到他如此說,李振勇落淚道:“在下族兄向來英雄。”話到口邊一驚,趕緊住口,李希平卻看的清楚,下馬去扶起了他來,道:“無需顧忌,我關中子弟言出至誠,若安西以李賁為主,便是廝殺起來,也絕無這樣的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