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澤聽到守城兵說的城外軍馬動向,遠遠的看到少爺走來的意氣風發,記得剛剛鄧門長天武尉來報後說的一切,再去看杜家莊園的方向,心中不由想起少爺曾經說的,一旦那人出手,必定殺伐果斷,杜家就是滅族之禍!不想轉眼成真,於是笑了起來迎上來道:“少爺果真懂他。”
正得意洋洋的宋明遠臉色一變,咬著牙道:“那賊禿不如此還叫什麼賊禿?”把宋澤說的一愣,知道少爺一定還耿耿於懷那天好心卻被放翻的倒黴事情,趕緊跟了上去憋著笑不再多嘴了。
而城外,杜門不遠處。
羽林已經在減速,宋明厲身邊的軍官連番口令,幾名騎兵衝了出去,杜家就在不遠處的前方了,這是遊騎探路,同時大隊人馬在等待著後面的武尉鄧家步卒,說起來,今日是杜鄧兩家的生死之戰,鄧家當然該是主力。
此刻,越是接近,鄧海東越是心中痛快,曾經慨言說殺的武尉滅族校門低頭的誓言猶然在耳,今日卻已經做到了,杜家子弟裡的拔尖者,要不現在就被看押著,要不就已經身首兩分了,整個莊園內好手哪裡還有多少,而羽林到了附近,這杜家居然還不知曉?
究竟是他們以為自家必勝呢,還是一向如此?這等土雞瓦狗!
宋明厲冷眼看著前方,聽回報說一切正常無人知曉,又聽了說對方莊園的普通模式,和自己看過的鄧家比較起來,這算些什麼東西?於是他回顧著鄧海東笑道:“海東兄,要我如何幫你,直說就是。”心中也在存了再考校下鄧海東本事的意思。
鄧海東哈哈一笑,對他來說這種小事實在太簡單了,既然杜家主力已經全滅,其他的老弱哪裡還有威脅,於是他揚起了馬鞭隨手比劃著道:“十人一組散開,兩側包去堵住各門,中軍留二百人足夠,就直撲過去以羽林之名喝住對方,聚集直系子弟到他們家的演武場,我鄧家子上去殺他們個乾乾淨淨就是。”
“好。”
宋明厲既然幫了當然要幫到底,他也已經得知了拓跋丹的事情,本來熱血上頭答應了鄧海東後,還在盤算著回去用什麼藉口堵住父親的責罵,現在心裡完全是理直氣壯的,聽鄧海東說的在理,隨口就吩咐下去。
又等了不多久,後面的步卒已經列隊轟轟的跑來了,一直到了面前,咔嚓一下整齊的站立了,雖然人人氣喘吁吁的,可是那眼神那鬥志卻能讓觀者忘記他們的疲倦,就是羽林精銳看這樣的兒郎們,也都心中暗自欽佩,要知道他們可是人人身披十斤細鱗鎖甲,來回奔跑了近十幾裡地,還經歷了一場廝殺的。
宋明厲心想,這群子弟居然還能這樣保持著精氣,眼看可以立即戰鬥?但鄧海東心中有數,今天這下算是把這群王八蛋跑的傷了,不過今天沒有其他訓練,他們還吃得消。
於是他開口吩咐道:“休整一刻。”嘩啦一下,一群子弟立即坐了下去,刀槍橫下,坐在那裡開始休息,又等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鄧海東圈住馬在他們面前來回,口中叮囑著道:“羽林包圍堵截,殺戮由你們來,今日進了莊,凡是杜家直系三代之內的,無論老少婦孺,都需盡數殺盡,誰要是手軟就是給家族留下後患,明白了嗎?”
“是。”
存心煉就他們殺伐心腸的鄧海東於是狠狠的一揚手:“藏了我家大旗,跟了羽林騎之後進莊立即動手。”身邊宋明厲見他準備完畢,一聲呼嘯,率先驅馬就殺了過去,那杆禁左軍大旗飄揚著,鐵甲白羽開出,等到鄧家的子弟們開到山麓另側,能直視對方莊園的時候,就看到羽林已經衝了進去,周邊遊騎散開,也正四面八方的散去。
隨即就看著杜家上下雞飛狗跳一片,但已成囊中之物,這數百年的世仇,今朝滅盡!
第十一節 兵馬使
而當晚,明明大事已定,城主府內外卻依舊燈火通明。
一身飛禽服的宋明遠就端坐在大堂上,宋澤垂手身後,他面前几案上有一****盤,疊著一套暗紅的衣服,正面領口下一片圖案,繡著一隻威猛的火麒麟,怒目圓睜張牙舞爪鬚髮如針,這是大唐正武尉職官服。
堂下兩邊,坐著手按雁翎,一身文山甲的宋明厲,右首一隻老猴正喜笑顏開。
而他的正面站著一個光頭,正瞪著眼睛看著他,宋明遠卻只是提著衣服專心致志的看著,手裡還拿著一卷印有城主大印的職書,就是不看他一眼,還在那裡反覆看,彷彿要把這出自江南織造府的官服上,刺繡的針法研究個通透,鄧海東看的來氣,惱火萬分,準備上去翻桌子了,但看到這廝要發作一樣,猴爺就趕緊又咳嗽了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