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觀察郭守雲,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年不過三十、其貌不揚的中國年輕人,似乎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看人不能僅看外表,這一點畢瑟夫還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這個姓郭的年輕人絕對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安全委員會也拉進他的利益圈子裡去了。
“哦,將軍,很高興認識您,”在聽了約裡寧的介紹之後,郭守雲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卻很快調整了心理,他伸出胳膊,同畢瑟夫握了握手,笑容滿面的說道。
“呵呵,守雲太客氣了,”畢瑟夫的語氣聽起來很隨和,他拉著郭守雲的手,笑道,“我這段時間不止一次聽謝爾格提起你了,按他的說法,守雲,你可以是我這個兒子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啊。嗯,既然這樣呢,如果守雲你不反對的話,那不妨就叫我一聲伯父吧。”
“伯父,”郭守雲也不客氣,他知道這是對方一種套近乎的方式。
“守雲兄弟,”介紹完了自己的父親,約裡寧將郭守雲拉到另一箇中年人的面前,笑著說道,“這位,這位是湯普森先生,是我父親當年在布拉格結識的好友,嗯,他現在是哈巴羅夫斯克‘天主教慈善基金會’主席。”
“哦,湯普森先生原來是一位慈善家,”郭守雲立刻明白了這個所謂“天主教慈善基金會”主席的真實身份,不過他仍舊是不動聲色的同對方握了握手,同時笑道,“不過很可惜的是,我不信教,我只信奉凱恩斯。”
“呵呵,郭先生,那咱們有機會可要多接觸一下,因為我也不信教,同樣的,我也是凱恩斯的崇拜者。”湯普森倒是很直接,他對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任何掩飾。
其實在如今的蘇聯,像什麼“基督教慈善基金會”、“天主教慈善基金會”之類的東西可謂是多的不可勝數,這些基金會打著慈善與宗教的幌子,在背地裡卻是向蘇聯反對派、激進派提供政治資金的重要部門。而這些基金會的資金來源,也不是什麼所謂的慈善募捐,他們的資金都是由西方國家的政府資助的,說白了,這些基金會就是西方國家對蘇聯實施和平演變的一個重要工具。
“來,坐吧,咱們坐下說話,”一個手握實權的將軍,一個西方和平演變工具的代表,這麼兩個人物同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郭守雲倒是很想知道他們需要同自己合作些什麼。很客氣的將眾人讓到沙前坐下,郭守雲對弟弟說道,“守成,去沏幾杯咖啡來。”
郭守成點點頭,轉身朝大廳酒櫃的方向走去。
“不用了,”約裡寧擺擺手,攔住郭守成,同時說道,“守雲兄弟,今天我們不能久坐,把正事說完了我們就必須馬上離開,不然的話,對你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處。”
“哦,怎麼,謝爾格,你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嗎?”郭守雲愕然問道。
約裡寧欲言又止,似乎心裡有著什麼顧慮,他朝畢瑟夫看了一眼,似乎在等著父親的指示。
“說吧,守雲又不是外人,更何況咱們目前的局面幾乎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了,根本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畢瑟夫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看著從沙後面探出頭來的維克多,隨口說道。
得到了父親的允許,約裡寧不再猶豫,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守雲兄弟,想必你也應該猜到了,我和父親在政見上,一直以來都是支援激進改革派的,其實不僅如此,我們還是‘民主俄羅斯’組織的成員。”
郭守雲點點頭,沒有插嘴,像約裡寧現在所說的這些,他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正是因為在政治派別上的不同,所以一直以來我們父子都在遠東軍區受到排擠,”約裡寧繼續說道,“不過一方面由於父親的人脈很廣,軍區方面對我們心存顧慮,另一方面呢,也由於四十五集團軍財政相對獨立,所以軍區方面也拿我們沒什麼辦法。”
“財政相對獨立?”郭守雲終於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他想這次約裡寧所需要的合作,應該就是基於這一點的。
“不錯,就像守雲你同十六師之間的合作一樣,我們四十五集團軍一直以來都在接受湯普森先生的財政援助,他提供給我們的資金是四十五集軍費的主要來源。”約裡寧說道。
“哦,”郭守雲哦了一聲,再次沉默下來。他琢磨著,難怪約裡寧一直都沒有跟自己提出過資金上的要求呢,原來他們的背後有一個基金會的存在啊。
“謝爾格,我不明白,既然你們的財政相對獨立,那你還向我尋求合作,這……這我能幫你什麼忙嗎?”郭守雲思索片刻之後說道。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