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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候不在家。

她開始後悔,沒有留下他的手機號碼。

晚上十一點,她穿著睡衣,在房間內來來回回,用昂貴的手機打市話,一通又一通,通通沒人接。

糟糕,他會不會在幾天之內把她做的東西吃光光,然後,不得不自己下廚房,再然後他的廚藝……天吶,食物中毒!

她每個小時打一次電話,從晚上七點打到第二天凌晨五點,一整晚沒睡覺,把手機握在掌間。

六點,她等不下去了。萬一他昏倒在森林裡呢?萬一表哥沒有去探望呢?萬一他生病了,卻沒有人知道呢?萬一有強盜行搶,他住的地方那麼偏僻,連警車都開不到……

她在心底模擬了一百種狀況,每種狀況的結論,都是他昏迷不醒或血肉模糊,她被自己嚇到了。

跳下床,向秧秧開著車子一路南下,三個小時的車程,因為緊張還開錯好幾個交流道。

好不容易到達小屋,卻發現屋門從外面上了鎖。他不在家?她走到後院。他的車子不在,是去哪裡?

她從屋前繞到屋後,在每扇窗戶外向裡頭張望,屋裡冷冷清清、乾乾淨淨,傢俱都用白布蓋起來了,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不顧自己穿著高跟鞋和一身窄裙套裝,她硬是爬到他屋前的大樹上。在這裡十幾天,她學會當野孩子。

樹爬到一半,向秧秧就聽見裙襬撕裂的聲音,她不管,一心一意爬上粗粗的樹幹,好不容易,她看見了,但是,二樓的床和書桌一樣用白布蓋上……

所以,他被綁架了?因為大家盛傳他是好野人?某個殺人變態狂把他活埋在森林裡,卻故布疑雲,讓大家以為他出遠門?

她把自己嚇到理智盡失,忘記殺人魔不會只殺男人不殺女人,她跑進森林裡,走他常走的那條路,為了怕迷路,她還用鑰匙在每棵經過的樹上做記號。

來回,她在森林裡繞好久,才想到,可以到他表哥家尋求協助。

她開的不是高速公路,卻讓車子的時速飆到一百公里,她在表哥家前用力踩剎車,聲音大到表哥全家人一起衝出來,以為發生什麼事情。

向秧秧不知道自己的摸樣看起來有多糟,只是急得抓住表哥的手臂猛搖,急急告訴他,她已經在森林裡找了好幾趟,還爬上大樹偷看他的家, 她說很擔心白聿鑫的安全,可不可以打報警電話……

她聒噪了很久之後,表哥握住她的肩膀亂搖亂晃,才晃出她兩分清醒。

向秧秧這才知道,原來這裡不是白聿鑫的家,森林小屋只是他每年的度假別墅,他沒有被謀殺或綁架,只是回到臺北繼續工作。

然後,他給了她白聿鑫的電話和住址,再次,她一路飛車返北,途中,又開錯兩次路,回到臺北時,已經是霓虹初亮的夜晚。

第7章(1)

白聿鑫以為自己痛恨吵鬧,但少了向秧秧的聒噪,他發覺,生活很無聊。

回臺北一個多星期,他還沒去公司上班,他不想面對所有人的疑問,更不想面對父母親的過度關心。

他拿起電話,想打給向秧秧,告訴她,他回臺北了,有空的話,一起喝個下午茶吧。

不對,下午茶時段她在上班。向秧秧說過,為了升經理,她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去總經理家裡幫他的小孩免費補習,所以她肯定沒空。

不然告訴她,茶葉在這個星期三會到,有任何問題的話,打手機給他?

手機……他的手機只有父母知道號碼,連表哥、表弟……都不知道,他竟然要把號碼給她?他在想什麼?

白聿鑫把電話放了回去。他還不確定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不明白朋友是什麼樣的關係,像他和公司裡的同事……不對,那是上司與下屬;像他和表哥、表弟?

不對,那是親戚。

至於朋友,他都快忘記朋友之間是什麼樣的交情了。

意外地,門鈴響起,他很少有訪客,他的住址不對公司同事開放,家是他的王國,原則上,下班之後,他喜歡不受干擾地獨處。

是爸媽嗎?他們從表哥那裡知道他提早回來了?

嘆氣起身。希望這次他們來,不是要他去相親,對於婚姻……莞爾,他想起向秧秧說過,婚姻是一種很噁心、很虛偽的關係。

開啟門。是她?

向秧秧穿著套裝,頭髮亂成一團,頭髮上面還有幾片很面熟的樹葉,她的裙襬撕裂,而她的高跟鞋……

白聿鑫搖頭。每次出現,她都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