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礦隊裡的人,包括於蟬瑾,基本都有半年以上的戶外經驗,很快的,一縷濃黑的炊煙飄在河谷上空。
伴隨著倦鳥歸巢,河畔的蚊蠅和螢火蟲也開始活躍起來,只不過這些蟲子躲避了鳥兒的捕食,卻又引來林蛙的襲擊。水流湍急的小河對岸,林蛙的“梆梆”聲愈發喧雜,其中間雜著一兩聲“咕咕”的夜梟啼鳴。
晚風帶著腥溼的水氣撲面而來,山中的傍晚,就是如此悠然遙遠。
“來,這裡我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
圍坐在塑膠布鋪就的“餐桌”旁,周泗遠咳嗽了兩聲:“這位小同志呢,叫白晃,黑白的白,搖晃的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就是我們的同事了,專門負責獵犬的護理”
“另外還有一些嚮導的工作,宿營的雜務,交給你也沒問題吧?”這半老不老的勘探隊隊長忽然話頭一轉,滿懷期待地看向白晃。
嚓!
這個感嘆詞,就是此刻白晃的唯一想法。
剛剛在聊天的時候,周泗遠聲色不動,卻把他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果然是個老江湖。
而對於探礦隊裡的其他人來說,既然是周泗遠拍板的決定,那也就意味著既定事實,哪怕於蟬瑾反對都沒用。
所以儘管其中幾個人,對大老闆的侄女也有些小心思,可現在卻只能接受現實。
不過除了汪憲之外,其他人和白晃初次見面,自然更偏向於蟬瑾一些,因而在陡然加入了一個新人後,這頓晚飯吃得出奇安靜,和往常熱鬧喧囂的氣氛比起來,明顯多了一些微妙的味道。
“沒事兒,都是些直性子的哥們兒,以後大家熟悉了就好了!”汪憲湊到白晃身邊安慰著,不過他可不知道,後者壓根兒就沒在乎這些冷遇。
“哦哦”白晃連連點頭,就在汪憲以為白晃聽進去了自己的話,這人又抬起頭,一臉的無知:“啊,你說什麼?”
汪憲忍住暴跳的眉眶,乾笑了兩聲:“呵呵,沒什麼,你忙,你忙”
就連他最開始想要說,讓白晃睡到他的帳篷裡面的話,也被強行嚥了下去。
管這小子去死好了。
其他人在山裡過夜,帳篷、防蚊水、煤油,這是必不可少的三樣,但是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白晃來說,就是徹徹底底的負累了。
只要選擇好了平坦乾燥的空地,身下墊一塊野營毛氈,所有的問題全都OK。白晃體內的那股氣息,自然就能讓他免於蛇蟲蚊蟻的侵襲。
而且他身邊還有幾條山狗充當護衛,白晃這種露天席地的宿營方式,反倒比其他人更安全一些。
只不過他的這些舉動,難免有些讓人側目了。
傍晚有限的活動結束後,中間最大的帳篷裡面,很快亮起了節能應急燈,看來是周泗遠那些人在統籌勘測資料,然後決定接下來的安排。
就在白晃以為,今天就要這麼無所事事的過去時,從吃飯開始,就一直對他歪鼻子斜眼的於蟬瑾,忽然直奔他走過來。
“剛才是怎麼回事?”
聲音有如珠穆朗瑪峰上吹來的冰風,而且白晃還發現,在於蟬瑾極力偽裝出的冷淡眼神下,有著遮掩不住的嫌惡和痛恨。
白晃可沒有抖M的習慣,這妞兒一開始就不講道理,後來又縱狗行兇,自己要不是異能在身,還不吃了大虧!
那既然這麼討厭自己,你來還問個毛啊問!
“什麼怎麼回事啊。”於是白晃懶洋洋地反問道,分明就是在裝傻。
最為可氣的是,這廝還裝得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他這個樣子,明白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於蟬瑾當然也不例外,女人本來就掩飾不住的怒火,再度洶湧起來:“明知故問有意思?你用了什麼辦法,來哄我的狗!”
短髮美妞滿臉的火氣,看來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一幕,對於她的打擊實在不小。
不過這也不奇怪,長久以來一直很服從她的獵犬,一眨眼的工夫就集體反水,而且還是“投靠”了自己的仇人。
這讓受了於德寶的影響,對於川東犬很是喜愛的大小姐,怎麼接受得了?
就好像自己童年的玩具,忽然被人搶走了一樣!其中的委屈和忿然,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清楚的?
“哦,這個啊,可能是狗狗也覺得你太霸道了,所以為我主持公道?”白晃很是羞赧地撓撓頭,用試探的語氣詢問道。
“你”於蟬瑾的眼神洶湧著,怒火滔天,要不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她險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