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苦難中挺過來,都精神不振,又食不裹腹總得想法改善,這飯都吃不上就更不能搞唱戲慶賀一類了。
於是各寨開始搞鬧劇,抓典型,搞批鬥,打那些怕死的,自顧自的,不積極的,罰他們家納糧捐公,不要現錢就要糧。
這一鬧有點無法收拾了,也不知道誰挑了頭,說河西有錢有勢,這個時間不能放下芥蒂一致對外,竟然不出丁協作,又搞掛吊橋亂箭齊射,也不管是不是自家兄弟,而捻子沿河殺來都是這邊的兄弟頂著,說他們太不仁義,乾脆調過頭來幹他孃的。匪不鬧了自己開始鬧了,好些人開始私下組織起來,有的說乾脆投了捻子,有的說乾脆就在城裡幹一趟。
有的富戶根基不厚,舍了十天半個月自己也撐不下去了,最後空剩了一棟房子。散了傭人自己也倫為乞丐。
有通情達理的就算了,有賣過命的也不算完,一群群人倒在門前等著,晚上就各回各家,白天又不約而至。
吃垮了這家又吃那家,開始輪番倒,越倒人越多,倒來倒去就剩下幾家了。
那陣勢有些嚇人了,一群群面黃肌肉衣衫襤褸的人,蓬頭垢面倒在大牆外嚷嚷要吃的。
有一家就被吃倒了,應老大,應老大本來就養著一群流氓無賴,家資早敗壞的差不多了,
而這年頭到處歉收,有錢也買不到吃的。
青面有本事,好漢護三村,到哪都有人招待,自己這當大哥的反而不行了。
後來哥幾個一商量,反了得了,乾脆,咱出去搶別人吧。
應大堅決不幹,他有他的算盤,他院子裡是埋著錢的,等這緊年頭過去了,還能重新開始,可不能丟了宅子賺得壞名聲。
那些地痞不敢動他也就跟大哥道了歉,各自散去,流竄到四下偷雞摸狗去了。
很快,這些人控制了整個縣城的饑民。他們開始操縱著這些人今天吃這家,明天吃那家。
細細算來,也是一支大軍了。
這一年袁二親自下地,帶領著大家檢視土地水壩,撿柴火,準備著過冬,準備著來年的耕作。
佃戶門再次親近土地,再一次想起自己的身份。
也有投機取巧破罐子破摔的,就門前乞討,地不種了,愛咋咋地,種了也沒收成,不夠繳糧的,
還不如打仗呢,打仗還有管飯的呢。
北風至,草木黃落,大河結冰。
鐵頭看出了其中的玄機,又生出了新的主意。
………【第五十六章 無人把守自遮攔】………
第五十六章無人把守自遮攔
秩序亂了就得有人管,一些人就明裡暗裡找青面出面。:ap;青面這個時候已經今非昔比了,但越來越神神叨叨的,進入一種痴狂變態的境地。
但是也算天寒地凍了,青面披一張駝絨的毯子,就這麼包在身上在街上來往。
弄得跟個難民一般,也不帶小弟,就孤單單獨自一人。
一路乞討般專往大戶門前闖,傳說哪家有拳勇他就往哪裡去。
在大戶人家門臺上一趟也不搭話,就等著護院拳勇出來驅趕,但凡有驅趕者來,青面便一路拳腳將人打趴下,
然後威風凜凜披著毯子,又大搖大擺而去。
他那身子及其怪異,倒在地上似突然就彈了起來,那勾起來的支撐腿不知道有多大的爆力,
動作去來是拳腳相加,怪異刁鑽,因為這一腿,後來人們都叫他三條腿兒青面太歲。
青面越來越囂張狂妄,就差沒人給他抗杆大旗也書寫上字號了。
他陶醉在這種拳不驚人誓不休的享受中,其餘的事情丟給了鐵頭處理。
凡是有人說誰家拳厲害,青面就到哪裡去打,窮文富武,能吃上飯的拳師都依附在大戶人家。
那段時間大戶人家出門都先看一看門臺兩邊,生怕看到有人橫臥在門前,這真是個喪門神。
此時的青面簡直就是丐幫幫主一般,名聲越傳越廣。
袁二看不下去,背後都罵他賤狗,但又無可奈何。
袁二胃口大,膽子也大,竟然接了籌備押運軍餉的買賣,海升堂照常營業。
袁二什麼多大的買賣都敢接,這讓留在周口碼頭的幾位商家感到非常踏實,陸續開始捎信回家報告平安。
袁二開始籌劃要不要再開個票號,如此越過其他碼頭,這些人可以直接落地做買賣。
而自己取來回押運的風險賺頭。
袁老四有些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