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平靜的說道:“這樣的話,那我這幾天就去北京見她。”
謝小仙:“這倒不必,你在重慶等著就行,薛奇男是四川宜賓趙場鎮人,她在北京辦完事還要回家鄉一趟,將路過重慶。後天下午到達重慶機場,她已經知道你在重慶,吳老留給你的遺物也帶來了,是兩個人,還有她的外孫女,叫吳玉翀。”
玉翀?聽見謝小仙的話,遊方腦海裡就冒出這兩個字。因為他知道薛奇男不僅在美國從事考古文化研究,而且還開了一家古董商行名叫玉腫閣。沈慎一兒子叫沈四寶,在杭州開了一家四寶齋,薛奇男在紐約開了一家玉翀閣,卻給外孫女起名吳玉翀,看來都是希望後代能繼承事業的用意。
“吳老的外孫女,怎麼也姓吳呢?”遊方在電話裡問道。
謝小仙:“吳老的外孫女有四分之一的白人血統,她父親是個老外,歐洲人和亞洲人混血,聽說已經去世了,母親也不管她,只在世界各地旅遊探險,她是在外婆身邊長大的,中文名隨母姓。早知道你好八卦,我還特意打聽了一下,才瞭解的這些。”
遊方:“你也夠八卦的。”
薛奇男不僅是一位成功的古董商與藝術品經營者,在古文化研究領域的學術地位也是相當高的,還是“保護和恢復文化遺產國際研究中心”的成員,該機構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的常設機構,她本人也是世界遺產委員會的顧問。
吳屏東與薛奇男這一對夫妻,若論專業素養、教學水平、為人操守,吳老是沒得話說,薛奇男恐怕趕不上他。但若論國際知名度、所謂的學術成就、事業經營上的成功,薛奇男遠遠比吳屏東更為出色。
原因說起來也許比較荒誕,真論古文化考證的專業水準,中國這方面的學者整體上是遠遠超過西方的,不論是嚴謹程度、專業素養、還是各方面的經驗以及考證思路。很多人大概並不瞭解這一情況,因為國內此專業的積澱確實深厚無比,學術要求也格外嚴格。
西方很多古文化考證,很多時候都是在神話傳說中找遺址附會,而國內的古文化考證,不僅需要信史印證、其它歷史文獻記錄交叉側證、同時代歷史實物比對輔證、歷史地層確認等幾方面證據,最後才會形成考證結果,否則只能是存疑推論。
歐洲人根據荷馬史詩描述的古希臘神話故事,偶爾挖出了兩處遺址,不僅年代差了好幾個世紀,規模也大相徑庭,在沒有其它史料側證的情況下,就“找到”了阿伽門農迷宮和特洛伊城,還得到國際輿論的廣泛認可,成為追溯歐洲文明的源頭。
這種事情在國內考古學界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國際上對於東西方文明史的判斷標準也是完全相反的態度。近代中國雖然一度衰落,但在人類文明史上無可比擬的輝煌是絲毫沒有必要謙虛的,也不需要懇求他人的認可自己才敢認可,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前不久河南發現了曹操墓,史料印證、相關考古發掘比對輔證、實物文字記錄以及埋藏地層確證,歷時幾年從幾個方面得出了結論。從考古學專業角度,這就是確定的結論,因為我們不可能穿越歷史到那個年代實地去看,除非有明確的反證,否則這就是考古學結論。
假如這樣的發現出現在歐洲,定將是一個轟動世界學術界的大事件!
但是出現在當代中國,卻引發了一場風波。
有一位翻正、野史料蒐集有關盜墓軼聞編撰成書,所謂的盜墓史專家挑頭,既沒有去實地考察古代遺蹟,也沒有掌握任何實物反證,更不瞭解遺蹟考古的專業程式,就掀起了一場目的性很明確的質疑和責問風波,鳳凰衛視等媒體有意推波助瀾鬧的沸沸揚揚。
當然了,考古結論的支持者如地方政府,考古結論的反對者如竭力藉此事件吸引眼球的媒體,各有各的考慮。多少令人感嘆的是,這一場鬧劇得到了貌似廣泛的呼應和支援,多少折射出了很多東西。
薛奇男到了美國之後,用了幾年時間融入當地的文化環境與學術氣氛,以她專業水準變化通達,在古文化考證方面很快就取得了突出的成果,她不僅是一位東方古文化的研究專家,在美洲瑪雅文明遺蹟考古、歐洲古遺址考證方面也擁有權威的地位。
從她的人生軌跡,也可以看出與吳屏東的分歧所在,但吳老有自己的堅持,他不願意按照雙重標準來左右自己的學術立場,這正是這對夫妻分手的原因。但是從內心深處,薛奇男還是很敬佩吳屏東的,不得不服!而且這兩人並非沒有感情。
從另一方面講,薛奇男非常有經營才能,她利用自己在學術界的地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