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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腦子裡“轟”的一聲巨響,震的她頭暈目眩。她的精神力,或者叫自我意識,或者叫什麼都好,硬碰包裹著蜈蚣的無形屏障,全力施為之下,終於刺出一個小洞。

她成功地連線上了蜈蚣的意識。

那意識是如此龐大雄渾,讓她在連線的一剎那,便險些迷失其中。由於自我保護機制,她的精神力瞬間回收,逃一般地縮了回來。還好在逃掉之前,她將“放開”的指令送進了它的大腦。

幸運的是,直到這個時候,蜈蚣還是沒有任何敵意。而蘇霓和它同出一族,他們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它似是猶豫了一會兒,動作幅度越來越小,最終徹底停了下來。

紅色機甲也很識趣,一見蜈蚣有放鬆的跡象,血光就漸漸黯淡,不再竭力反抗。

待血光消失殆盡,高溫消散無蹤,蜈蚣才遲疑著鬆開了身體,改為繞著他們刷刷遊走,並持續做出攻擊動作。它看上去有點無所適從,既不願放棄這個敵人,又覺得自己應該聽從蟲母的命令。偏偏這蟲母不是那蟲母,使習慣了聽從上一級命令的它陷入困惑。

蘇霓死命揉著腦袋,腦子裡一片混沌,心情卻大為放鬆。

她還沒能讀取蜈蚣的意識,就被無情地彈了出來。這很糟糕也很丟臉,但它仍然按照她的意思,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獵物。這從側面證明,即使她是半個西貝貨,只要實力夠強,也有控制高等守衛甚至王蟲的可能。

將目光放長遠一點,她的前途仍是充滿光明的。

兩架高矮不一的機甲面對面站著。從這個距離看,紅色機甲上的擦痕和腐蝕痕跡歷歷在目,還有被打裂的較大縫隙。戰鬥其實很短暫,機甲的堅硬程度遠超人類平均水準,還被輕輕鬆鬆打成這樣,此地被稱呼為“死區”,的確名副其實。

蘇霓揉了好一陣腦袋,才恢復到平常的精神狀態。她謹慎地伸出精神觸手,窺探著外界,順便撫摸了一下紅色機甲。該機甲一動不動,但可以確認駕駛者安然無恙,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破了膽,動都不敢動。

她想了想,覺得從之前那次意識震盪看,對方也是異能者,便不去冒險連線,用相同的方式大聲說:“好了,我救下了你。這可不是因為你威脅我,而是因為你答應我的條件。你再找死,我可不會救你第二次!”

金色蜈蚣不肯離開,使她的話格外具有說服力。

那男人也大聲回應:“可以,我說話算話,你救了我,我就履行承諾。”

蘇霓不敢開啟視窗,目光漫無目的地在機甲內部逡巡。最終,她打定了主意,微微一笑。

“你先回答我!你的機甲是從哪裡弄來的,花了多少錢?”

這個問題有點像“你的鞋在哪裡買的”,可能會讓對方很意外。總之,又是一陣沉默,那個男聲方再次響起,“殺了它的主人,機甲自然就是我的。機甲士不在機甲裡的時候,殺起來往往格外容易。”

“……”

蘇霓人也殺過,獸也殺過,一直以為自己不復天真純潔,卻屢屢被人重新整理下限。從這一點上看,她本質上還是出身於文明社會的人。

沒等她想出不輸氣勢的回答,那男人已經再度開口,“為什麼它們放過了你,難道你可以在蟲巢附近來去自如?”

……說好的沒事別多問呢?

蘇霓冷笑了一下,“問的越多,死得越快,這句俗話你有沒有聽過?現在你的命還捏在我手裡,說實話,我已經開始後悔了。你若想活下去,少問我的事。”

那些低階的蟲族已各自隱退,唯有金色蜈蚣環繞不停。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它的態度也越來越不耐煩,攻擊動作的頻率越來越高,幾次都有撲出去的趨勢。

蘇霓說對方的命捏在自己手裡,並非虛言,說自己開始後悔,也不是假話。

對方是好是歹,是善是惡,她一概不知,僅能確定大家都很眼紅這魂石礦脈。有人能在礦區來去自如,本身就是條富有價值的訊息。不管他是不是血鷹,只要賣出訊息,或糾集一隊人守在必經之路上,搶她的礦石甚至她的人,下次來的時候,她就等同於自投羅網。

許多念頭飛速轉動著,鬧得她有點心煩意亂。她根本不必做什麼,只要等蜈蚣不耐煩,第二次主動攻擊,轉身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就行。沒有比這更輕易的滅口方式,也沒有比這更不算事兒的良心負擔。

然而,因為對方目擊了自己的秘密,可能洩密,就不顧講好的條件,放任蟲族殺人滅口……

她始終覺得,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就不該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