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對耿氏也很忌諱,最初擔心我“偏寵一凡”而耽誤國事,後來又擔心我被尚元操縱。尤其是耿尚元與左相交惡之後,甚至沒有尋求右相的支援,只是和工院越走越近,看樣子想自立門戶。右相大人總覺得耿尚元要造反。
造反又如何?這樣的人,甘居人下才怪呢!
尚元還是常常進宮為我泡茶,我也不再隔離他和小華見面,不過小華明顯對帥帥酷酷的一凡更感興趣。
尚元是個很專業的聽眾,我和他講完自由競爭、中小企業發展與科技創新的關係之後,過幾天他就拿出了科技產業化的可行性思路,而且與工院的頻繁接觸也由此開始。
後來有關商業發展、科技進步的相關政策,我都交給他具體實施。
一凡再也沒有參與我們的見面,也從來不問我們談些什麼。
有一次不想喝茶,逼著尚元喝了一回酒,這傢伙酒量極差,兩杯下肚就成了紅彤彤的水蜜桃。我趁機問他:“得初幹嘛不娶妻?”
他含含糊糊地說:“女人多了很煩。”
又問他:“幹嘛娶那麼多小妾?”
他嘟囔著:“爹爹逼我。”
繼續套話:“如果只娶一個,想娶誰?”
“嗚嗚”嗚嗚是誰?
再問國事,他卻像觸了警鈴,有點兒要清醒的樣子,我便懶得問了。
後來一起喝茶地時候,尚元一貫地風雅拘謹,我故作關切狀問他:“得初幹嘛不娶妻?”
他一臉正氣:“婚姻大事宜慎而重之。”
又問:“幹嘛娶那麼多小妾?”
他一臉悽然:“耿氏人丁單薄,自當開枝散葉,廣納良緣。”
繼續再問:“得初可有想娶之人?如花可以作個媒。”
尚元拜首曰:“若得陛下賜婚,乃耿氏之幸。”
還不死心:“得初可有中意之人?”
尚元頓了頓,輕聲說:“有”,便專心泡茶,再也不肯說話。
我真不厚道。
尚元是個不錯的朋友,這也是我倚重他的原因之一。
這個人算不得真君子,但決不是偽小人。
他有野心,有算計,忠於家族,能屈能伸。
最重要的是,這是個非常實際的商人,只要談清楚價格,反倒值得託付。
世人對真正的大商人,實在不夠了解。
為帝三年,總算站穩了腳跟。我親自去皇陵迎回無沙,問他想過怎樣的生活?
他換了一身錦衣,笑得優雅名貴:“留在京城怕皇妹為難,東南西北最遠的地方,還是讓我作個閒人吧!”
微微有些心疼:“皇兄想從軍嗎?可願意去襄陽住一段時間?”
無沙沉默了。
不久,熙王奉旨押送炮彈糧草前往襄陽。
從沒想過,爹爹的女兒,曾經讓許多人那麼羨慕!
這些天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封家兩位小叔從戶部調往吏部不久,因為不熟悉情況被人設局騙了。
吏部是權力均衡的地方,左右二相都有人手。最近正在對官吏進行考核,所有考核卷宗在御覽之前都不能調動,不料舒德舒善剛進戶部不久,居然看到了不該看的卷宗,而又糊里糊塗地洩了密。
雖然二人明顯被人陷害,但是事情卻不太好查。右相為了避嫌倒沒說什麼,反倒與吏部毫無關係的耿尚元跳出來,直指左相操縱吏部考核,這個罪名就不好辦了!
“一凡,你覺得舒德舒善真的適合為官嗎?”我悠悠閒閒地泡茶燙乾絲,頗有點太平女皇的好心情。
“這樣問話,必是心裡已有答案,何必再問我呢?”
“你不替他們求情嗎?”
“如花,封家的事情,我哪次向你私下求過情?”一凡總是那樣體貼的人呢。
“一凡,為什麼你和兩個書呆弟弟很不一樣?”看起來儒雅無害,然而任何算計設局的手段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絕對的複合型人才,“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當然是被一隻小傻瓜逼出來的。”
“一凡,你笑我!”
(以下省略3542字……)
出了這樣的事情,舒德舒善自然不可能完全不擔責任,只要封相咬咬牙把兩個兒子推出來,頂多他們以後不能再為官,一般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這對兩個非常缺乏政治覺悟的知識小青年也未必是件壞事。可惜封相偏偏放不下這兩個兒子,跑過來找我哭訴,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