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溼溼的熱毛巾擦上了臉,脖子底下、耳朵後頭,也都被輕輕擦了一遍,她舒服得哼出聲來。
杜滸坐在炕沿,似乎又說了些囑咐和要求,譬如讓她明天早點起,少給徐伯乾點活,多用用功之類。她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忘,只記得自己沒口子答應。
一邊答應,一邊卻有個腦子裡的小人兒,隱隱約約地問自己:“明明是他把你灌成這樣的,他怎麼還理直氣壯的讓你補功課?”
但她實在是想不動這些事情了,過了一會兒,終於嗯嗯了兩聲,扭了扭身子,抱住那個多餘的枕頭,拱了拱,一頭扎進夢鄉了。
懷裡的枕頭晃了兩晃,似乎想逃跑。她做夢覺得枕頭要飛了,趕緊拽回來,牢牢抱在懷裡,臉蛋在上面蹭了蹭,嘀咕了幾句夢話。
喝了酒什麼都舒服,只有一點不好。睡到半夜,她就給憋醒了,捨不得暖和的被窩,忍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放開懷裡的枕頭,頭重腳輕地穿鞋下炕,彎腰摸了摸,角落裡拖出便盆,開始摸黑解褲子。
房間裡似乎進了老鼠,有點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房門輕輕一響,似乎是開了又關上。
奉書也沒在意,昏昏沉沉的完了事,還不忘把褲子繫好,便盆蓋好,然後三兩步回到炕頭,一頭紮了下去,裹回溫熱的被子裡,舒展了一下手腳,摸到那個多餘的枕頭,抱回懷裡。
一瞬間只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這個枕頭的手感,和剛才的彷彿不太一樣了。這才回想起來,剛才自己抱著的,比平時的枕頭好像硬些、暖些、有彈性些,更像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