滸沉默半晌,才道:“也是。那你去問問那位娘子吧。她不願意,就算了。”
奉書不敢違拗,點點頭,心中盤算著,待會把師父的傷勢說得可怕些,薛氏膽小,肯定就不敢來幫忙了。
杜滸忽然又叫住她。她急忙停步。
他說:“去請主人家娘子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我只需要休息靜養,不必有人隨身在側了。你去隔壁睡,也好靜心休養。我需要時,自會喚你。”
奉書心頭幹噎,又是羞愧,又是傷心,知道師父還在怪罪自己,一時間只想好言好語地求他原諒,一時間卻又有些生他的氣,踟躕了片刻,終究還是一句話沒說,徑自出門。
這天晚上她便搬到了隔壁,卻也睡得不好,忽而擔心師父喝水嗆著、起身時摔著,忽而又為早上的那件醜事羞愧無地,只想大聲喊上兩嗓子來發洩,忽而又思念起父親,淚流滿面,忽而又摸到懷裡的鹿角扳指,想起李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最後,又夢見了胡麻殿下。他向她挑戰,令她把那柄鑲金匕首還給他,說那是他皇爺爺賜的。
奉書驚醒過來,渾身冷汗,心道:“這是冤魂來找我了嗎?怎的李恆的扳指也鎮不住?是了,胡麻殿下是李恆的主子,自然不怕。”攥著母親的沉香木念珠,唸了幾句佛,這才繼續安睡。
次日,她照料杜滸養傷,便格外恭謹守禮,兩人也就相安無事。只是他似乎還沒從文天祥逝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一整天少言寡語,大部分時間都在房裡休養,也不和奉書多說話。
奉書最終還是沒有把薛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