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祖秩序、始祖神紋,昊天的血氣和魂靈,齊齊衝了出來,扭纏在一起,整個天穹都被他們的力量氣息覆蓋。
失去三映天的肉身載體,冥祖這八分之一的力量,戰力大減。不再是完全壓制昊天的狀態,兩者激烈爭鬥。
昊天的血氣和魂靈,像兩條祖龍,在冥光中穿梭。
依舊處於下風,但冥祖休想在短時間內,將他磨滅。
說到底,這只是一道強大的分身!
二君天看著殘破不堪的碧落關,再也找到三映天的氣息,就像自爆神源了一般,湮滅得乾乾淨淨。
他眼神,充滿怒火和殺意。
“譁!”
一道浩然神光從天而降,落到張若塵身前,凝化成第四儒祖的模樣。
第四儒祖更顯蒼老,身體有些佝僂,臉色蒼白病態,但眼神卻恢復清澈和堅定,低聲道:“這裡交給老夫,你且放心去生死界。”
他已經知道張若塵的身份,臉上帶有淡淡微笑,對張若塵信心很足。
雖知自己很難活過今日,但第四儒祖心中卻生出無限希望,因為他在無盡黑暗中,提前看見了那一輪即將升起的朝陽。
張若塵將沉淵神劍和《生死簿》收回,看得出第四儒祖相當虛弱,道:“二君天可是厲害得很,你老人家小心。”
“去吧!二君天也好,冥祖也罷,只要老夫在,他們休想跨過碧落關。”第四儒祖揮了揮手,與二君天對視。
遠處,在青鹿神王和爛石神的帶領下,八部從眾大軍匯聚,操控四座戰城,數千顆神座星球,數十萬件戰兵。
有冥光,從天穹垂落,沾染在數十萬件戰兵上。
戰兵被冥光覆蓋,立即便擁有創傷半祖的銳利,寒氣懾人。
冥祖“冥兵之道”的力量,在這一刻,被髮揮到極致。沒有了冥兵傀儡,那麼每一位八部從眾,皆是冥兵傀儡。
二君天重新三尸凝聚,全身烈焰焚燃。
荒天和商天重傷至戰力下滑了三成之多,一左一右,立於第四儒祖的兩側。一個袒露上半身,肌肉線條如同石雕。一個鬍鬚赤紅,長髮凌亂如神魔。
他們必須要擋住,為張若塵爭取時間。
“戰!這一戰,斬盡所有。”
二君天戰威沖天,一馬當先衝出去,腳下踏碎一切物質,數十萬件被冥光覆蓋的戰兵與他同行。
千軍萬馬襲來,遮天蔽地,所有規則皆被沖垮。
第四儒祖眼神平靜無比,右手舉過頭頂,指間捏著一指畫筆,整個人的氣勢在一瞬間,攀升至頂點,就好像從來沒有受傷。
“轟!”
整個灰海的海面都炸開,水浪滔天。
一縷縷血氣誕生出來,就像潑墨一般,將灰海染成血海。
“是儒祖自身的血液。”荒天低語。
在情山,第四儒祖的肉身,被乾達婆的陣法擊碎,化為滿天血雨,灑遍灰海。
誰都沒有想到,這些血液竟儲存了下來,藏在未知領域。
“世間百色,硃砂稱王。灰海無色,鮮血染之。”
第四儒祖大手一揮,豪邁不羈,隨畫筆遊走,天地染上了一抹紅。
“畫江山萬里。”
……
“畫大江千帆。”
……
“畫人間百態。”
……
“畫戰旗連天。”
第四儒祖每念出一句,灰海中就衍化出對應的景象,萬里江山紅似火,人間百態喜怒愁。
大江千帆橫斷了二君天的路,連天戰旗與數十萬件冥光戰兵對碰在一起。
第四儒祖的蓋世氣魄,震撼在場所有修士,雖一介書生,卻獨立關門,萬夫莫開,如松竹一般挺立,如神山般巍峨。
“譁——”
一縷縷冥光,一道道冥祖秩序,一條條始祖規則長河,從天空落下,撞擊向碧落關。
很顯然,冥祖意識到了危險,顧不得鎮壓昊天的血氣和魂靈,要擊殺第四儒祖。
“縱有天崩壓我身,我自一筆寫乾坤。燃盡夕陽,燃盡灰海。浩然永存,浩然永存……”
第四儒祖迎風直面一切,手中畫筆再次揮舞,用盡一切力氣,艱難的吐出最後五個字來:“畫……浩然永存……”
浩然神光與灰海中的鮮血交融,將數十萬件冥光戰兵沖垮,打成如雨一般的碎片,又與飛來的冥光、冥祖秩序、始祖規則長河對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