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直接關押治罪,而是剝奪身份扁為庶民,很難說這兩者哪個更嚴重。
但顯然張雲釗已經不抱希望了,發生今天這種事情,梁帝怎麼處置都有可能。
地上的許良卻驟然顫聲:“陛下,請處置屬下……”
皇后跟張雲釗此時都想喝令叫他閉嘴,可許良一點也沒有審時度勢的腦子。
梁帝氣恨到了極點:“朕遲早要了你的命!”
身為他宮廷的禁衛,居然私相授受珠胎暗結,這一切的事都是由他惹出來的,破壞了祭天大典,讓他見了血腥不詳,這禁軍死萬次都不足以足息。
許良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好像知道了發生今天這事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可張雲釗和皇后此時都是諱莫如深。
最後,梁帝陰冷目光終於落在薛幡頭上,瞭解梁帝的會看出此時的目光比剛才看張雲釗還要可怕冷酷。
“薛幡,你們錦衣衛委實也讓朕大開眼界,禪房佩刀,如此與眾不同,連朕都不知道你們有這個規矩。”
錦衣衛的規矩都是皇帝定的,現在梁帝說不知道,等於是往錦衣衛頭上扣了個大帽子。
薛幡直挺挺跪下去,臉色和剛來時判若兩人,應該說,從佩刀被奪,出現血光的一瞬,他就知道了今天這件事,居然會是他錦衣衛栽了。
到現在薛幡都還無法接受。
而梁帝的怒火已然延伸,惡狠狠一字一句道:“馬上滾出去,再讓朕看你一眼,朕就殺了你!”
讓怒意的皇帝在祭天大典期間親口說出殺這個字眼,就知道今日的事就算暫時按住,也不可能善了了,頂多是延緩了死期。
薛幡一臉死灰退出去,張統領拖著許良,一路對著梁帝磕頭,張統領脫下自己的寬袍,把許良的傷口罩的嚴嚴實實,帶著蒼白的許良最後離開了禪房。
皇后見梁帝不吱聲,主動叫來了皇極寺兩個僧人,兩個僧人一看到禪房裡血腥場面,當場就嚇白了臉,還是皇后細柔說明了緣由,勉力安撫了兩個僧人,兩個僧人才開始心驚膽戰地打掃禪房。
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僧人之間,這兩個僧人也務必得守口如瓶。
打掃中,方隱藉故觀察了一圈這間禪房的構造,暗暗在心裡記住。
期間皇后的目光也有意無意和他碰了幾下。
沒錯,方大俠假扮的身份,乃是皇極寺的僧人之一,而並非司徒雪衣和梁輝推斷的假扮禁軍。
一個寺廟裡最多的自然是僧人,而且什麼禁軍錦衣衛,那都是後來的。哪有僧人這個一開始就住在寺廟中的身份來的隱蔽安全。
方隱“不動聲色”打掃好了禪房,和另外一個僧人一同退出,皇后見恢復如初的禪房,淡淡地轉身也準備走。
梁帝這時候出聲:“皇后。”
皇后頓住,淡淡問道:“陛下還有什麼要對臣妾說的嗎。”
皇后淡定的態度讓梁帝心裡冒火,但他還是壓住氣,“皇后大發善心幫助一個禁軍,卻連對朕解釋一下都沒有?”
他是皇帝,不管這次的事歸根結底皇后是做善事也好,同情那個禁軍也罷,她終究是皇后,難道不該時刻把他這個皇帝放在考慮的第一位?
皇后緩緩道:“剛才臣妾不是已經對陛下認了罪?”
梁帝心口有氣:“那就叫認罪?之前你為何不告訴朕?”
皇后看著梁帝:“陛下的意思,是臣妾可以對陛下請求,放那個許良離開禁軍、過娶妻生子的日子?”
其實不用皇后說完,梁帝就感到了一陣被打臉的羞惱,他只得喝道:“皇后!你別忘了是祭天大典,在祭天大典節外生枝,是你身為一國之母應該做的嗎?!”
梁帝只有被徹底激怒的時候才會說這樣不過腦子的話,甚至讓皇后自重身份,可他忘了,皇后的身份再大,也大不過他這個皇帝。
皇后聞言沉默片刻,說道:“是臣妾錯了,祭天大典結束後,臣妾願憑陛下處置。”
說完皇后就離開了,也沒再等梁帝說什麼。
反倒是梁帝站在原地如鯁在喉,特別看到皇后離開禪房的時候,梁帝差點繃不住臉色。甚至要出聲把皇后叫住。
——
楓煙小築裡,棋局正酣,夙夜說道:“帝后當年伉儷情深,陛下還一時發熱許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結果後來就‘背信棄義’娶了貴妃,當然也是因為貴妃家族的勢力。後來貴妃恩寵盛隆,皇后也沒有什麼表示,當然越是這樣陛下越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