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傷甚至砸死了,那才叫不好收拾。
陳老闆看劉邵攔著他,不禁跺腳淚流:“劉公子,你幹嘛要護著這個畜生?”
劉邵微微一嘆,卻有些不忍道:“陳老闆的心情,在下理解,王公子做出了這等事,在下自然不是為他推脫,只是現在大小姐尚且昏迷不醒,若是醒來發現這些,必然無法接受,陳老闆既是愛女心切,還是先將大小姐保護好為好。”
陳老闆怔怔地,這話才是點醒了他,他頓時看見床上臉色發白的女兒,眼眸緊閉著,顯然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她一無所覺。
這般模樣,才更讓人憐惜。
陳老闆一下子哭出來,若不是劉邵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被人下了藥,現在還昏迷著,而他顫顫巍巍,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昨夜王雲天被送進來的時候已經是爛醉,這酒顯然不是他喝的。
陳老闆頓足嘆息,老淚縱橫,卻是快速地對劉邵說道:“還煩請劉公子代為保密,老夫現在去外面叫女兒的貼身丫頭來,一切收拾停當之後,老夫再跟這王雲天算賬。”
劉邵也是一臉不忍:“陳老闆放心,在下必定不說出一個字。”
陳老闆跌足走出門去,還立刻把門關上,這要是傳出去,他女兒的臉就沒了。
而陳老闆出去後,那王雲天還一副傻傻呆呆的樣子,他看著劉邵:“劉公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邵幽深看著他:“王公子,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記得了?”
王雲天也是欲哭的樣子:“我做了什麼?劉公子,昨夜是你把我送來的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劉邵目光頓時一冷,聲音也涼涼地道:“王公子,你說話可得注意分寸,昨夜你喝的人事不省,在下只是不忍心看你在清冷的桌子上度過一晚,才特意叫了陳老闆為你準備房間。這之後的事情在下可一點不知,要不是擔憂王公子你的酒沒醒,今早我都不會趕過來。”
這句話就是推卸的一乾二淨,甚至表明了昨夜他早就回了劉家。
王公子哪還有什麼話說,劉公子做的每件事都是“好心”,甚至昨夜根本不在酒樓中,此事無論如何也攀扯不到人家身上。
這時陳老闆去而復返,身後跟著一個低眉順眼的丫鬟,丫鬟進入房間後一直目不斜視,手裡捧著一套陳小姐的乾淨衣服。
看起來是個很老練的丫頭,怪不得陳老闆信任她了,將她放在自己女兒身邊。
王雲天就比較可憐了,他只知道一味扯著劉邵發問,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這時候,卻被陳老闆強硬地趕出了房間,把房間騰給了丫鬟和他的女兒。
房間裡燒著炭火不覺得,可王雲天光著身子一站到外面,就是被凍得涕淚橫流。
偏偏劉邵也當做沒看見,自顧安慰著陳老闆。
約半個時辰之後丫鬟才開門出來,垂著手對陳老闆點了點頭。陳老闆伸頭進去一看,房間裡已經被收拾的齊齊整整,女兒陳小姐更是穿戴一新,神色安靜地躺在床上。若非看到了剛才的境況,此時根本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老闆有些老淚縱橫,招手讓那個丫鬟把小姐換下的衣服帶走,從現在開始這間房,不許任何人再來。
王雲天想要回去拿自己的衣服,這時卻被陳老闆冷冷看了一眼:“王公子,從半年前正月以來,你一共欠了小店一百五十兩銀子,小店店小利薄,賒不起這麼多錢,還請王公子今日便把銀子付了,否則請恕小店對公子無禮了。”
陳老闆知道,他女兒的事無論如何不能再拿出來宣揚,那就只能在銀子上掐死王雲天,相信這一百五十兩,他一個紈絝子弟根本沒本事拿出來。
果然王雲天嚇了一大跳,這個銀兩的數目已經超過了他的心裡承受,聲音也沒有底氣:“怎、怎麼可能這麼多?你休想要訛詐本公子!”
看他這時候還色厲內荏,陳老闆冷笑起來:“訛詐?小店雖然店面小,可卻做得是良心生意,從沒有訛詐過一位客人。皆因王公子你平日排場甚大,所喝都是好酒,不僅自己喝,還帶了數不盡的狐朋狗友,也全都是上等好酒,這些朋友們,出門在外可都是記賬在你的名下,半年一百五十兩銀子,這還是小店沒算你的零頭!”
王雲天嘴唇被凍得發紫,四肢僵硬起來,他開始哀求:“陳老闆,可不可以先讓我穿衣服,帳我們慢慢再算。”
陳老闆哪裡肯依,他甚至從衣袖裡拿出鐵扇,故意扇了扇,冷眼看著王雲天:“還有昨日王公子這住宿的錢,小店就不跟你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