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到了紫藤山莊後,孔玲瓏下馬車,正好和劉家的兩個夫人相遇。
孔玲瓏含笑:“老夫人還是來了。”孔玲瓏果然就帶了玉兒一個丫頭,很是輕裝簡從。
劉老夫人看著山上寺廟莊嚴,也肅穆道:“來寺廟主要是個心誠,何況孔小姐這麼推崇。”
孔玲瓏順勢就跟劉老夫人走到一起,說道:“這紫藤山莊,說起來是老夫人劉家的產業吧。”
劉老夫人道:“哪裡稱得上產業呢,只是我家老爺子和這裡的住持是忘年之交,是以常來常往罷了。”
孔玲瓏餘光瞥見劉大夫人,“難怪,良月小姐也來到這裡修行,想必近些日子一定脫胎換骨了。”
劉大夫人在身後暗自把牙咬出聲音,她願意跟孔玲瓏合作不假,可是合作並不是朋友,她依然心底厭憎孔玲瓏這女子的高傲,對她和她女兒劉良月的仿若輕蔑,她們這些出身士族的女子,在她這個商戶女面前,倒好像處處掣肘,活得不如孔玲瓏瀟灑。
“哎呀,到了。”孔玲瓏說道。
紫藤山莊巍峨的大門在眼前,其實這廟宇有點荒涼,香火也不旺盛。跟城內那些寺廟全然不夠比,也是因為這麼荒涼,所以劉良月被送到這裡,實際上是最狠的懲罰和放逐。
也就難怪劉大夫人這麼憤恨了。
“聽說那新請來的神佛就在大殿中,老夫人可要一同去看看?”孔玲瓏詢問道。
劉老夫人說道:“自然是去看看。大媳婦你平時對這一道也不熱絡,趁此機會,不如就去看看良月吧。”
劉大夫人聞言低頭,輕輕說道:“是。”
於是孔玲瓏和劉老夫人相攜手,進入山莊內殿,劉大夫人目光看向旁邊的小沙彌,讓他給自己引路,去劉良月居住的地方。
這山莊裡僻靜的空房間一抓一大把,當初建寺廟的時候沒有想到如今的慘淡香火,許多香客的房間都空著,劉良月來到這裡,想住哪都隨便挑。
只是這裡不是劉府,房間裡乏善可陳,沒有大小姐喜愛的點綴,更沒有丫鬟每天跪著伺候,當初劉老太爺下了狠心,連一個丫鬟也不許她帶走,只有一個在山莊裡生活的年過半百的老婆子,負責日常給劉良月洗洗衣服。
劉大夫人在房間門外就淚流滿面了,推開房門,更是收不住淚水。
既然是清修,劉良月穿著尼姑服,連頭髮都沒有給她梳,呆呆地坐在窗戶邊,哪還有半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
“月兒!”劉大夫人終於忍不住叫出聲音。
劉良月渾身一震,聽到母親的聲音,不由自主就回過神,下一刻,她風一樣撲進劉大夫人懷裡。
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出:“娘!你帶我回家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在這裡每一日,都好像地獄裡一樣,吃的是發餿的飯菜,半夜就被餓醒了,想使喚丫頭倒茶,黑洞洞的房間裡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劉良月幾次覺得自己已經瘋了。
沒想到看見劉大夫人,她眼前出現一線曙光。
劉大夫人摟著她,眼睛裡有淚也有恨:“月兒你不要怕,母親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回去。”
劉良月一下子心灰意冷,她抓住劉大夫人衣服:“母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女兒還要在這裡待著嗎?女兒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一刻也不能待了!”
劉大夫人趕緊安撫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心如刀割,這山莊根本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廢棄莊子,劉老太爺那個人心裡半點也沒有孫女的位置,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安慰了幾句,劉良月驚醒,從劉大夫人身上出來:“母親為什麼到這兒了?是不是祖父打算原諒我?”
劉大夫人那麼久都不來看她,劉良月心灰意冷的,這時候劉大夫人能來,難道不是因為獲得了允准?
劉大夫人只好實話實說:“我是陪著老夫人來上香的。”
“祖母?”劉良月臉上乍隱乍晴,她對劉老夫人也沒有太深感情,從前唯一能體現她這個孫女價值的,就是和更不如她的程錦畫比較的時候。
劉良月咬著唇:“哥哥呢?他答應會幫我,在他回京之前,他要對祖父說讓我回家。”
劉大夫人臉色更微妙了起來,說起劉良月和劉邵的關係,劉良月或許是出於年幼崇拜,對劉邵的確當哥哥尊敬,而劉邵對劉良月也有那麼點兄妹情,他承諾給劉良月這個話倒不稀奇。
“月兒……,你哥哥,他現在生死不明。”劉大夫人看著女兒的面色,把這個驚人事實告訴了她。反正劉良月現在被困在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