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孔玲瓏微微一怔,片刻露出清淡的一笑:“原來是這樣。”
這句話就足夠懂了,只不過是權貴之間的博弈。她們這些人與其說參與,不如說只是權貴隨手可棄的棋子。
夙夜欲言又止:“玲瓏,並非你想的那樣。”
在他眼裡,他所認識的孔玲瓏,從來都是他心裡最願意親近的那片土壤。
說話之間,馬車已經停下來,夙夜只好收回思緒,掀開簾子一看,正是孔玲瓏的綢緞莊。
顯然之前他就吩咐過了馬車伕。
夙夜伸手:“玲瓏,來。”
玉兒本想先下去攙扶孔玲瓏,見狀,一動不動在馬車裡坐著。
孔玲瓏垂眸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被夙夜用巧勁帶下了馬車。玉兒這才敢獨自往下跳。
綢緞莊裡,諸葛青雲幾乎迎了上來。“孔小姐。”
二人目光一碰,不需要再說什麼,這次進宮獻綢緞本就是諸葛青雲的人脈,他一定已經透過朋友那裡知道了。說到底,這都是無妄之災。
夙夜跟著進了屋內,諸葛青雲立刻清了店面,不需要吩咐就把所有無關的耳朵擋在了門外。
孔玲瓏看到了熟悉的雅間,熟悉的擺設,緊繃的神經好像才放下來。
不管她表現的怎麼樣,她心中的不安都一點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
夙夜看著她,自然能輕易看出她的情緒,因此他心中覺得疼了一下。
玉兒給孔玲瓏捧來了煮好的紅梅茶:“小姐您喝一口壓壓驚,咱們肯定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聽她這緊張結巴的一番話,孔玲瓏無端的也放鬆了一些:“你也去休息吧。”
比起她去花宴上驚險了一番,等在房中不知結果的玉兒也是更加難熬。
玉兒看了一眼夙夜,點點頭就慢慢退出了屋子。
時至此時,夙夜終於能沒有負擔問出那番話:“還好嗎?”
剛才他就一直想問的,她還好嗎,梁貴妃有沒有再為難她,在花宴上,還有沒有其他人讓她受到不公的對待。
這些問話壓在心頭,這一路上,夙夜也並不輕鬆。
面對夙夜,孔玲瓏也並不能像面對玉兒那樣態度,她覺得之前面對夙夜做的所有心理建設,這時都派不上用場。
“……謝謝你。”
大概普天之下也沒有比這三個字更蒼白的表達了。
夙夜眸光一點點退下去光芒,苦笑一下:“不是朋友嗎,謝什麼。”
他不說還好,這話就更讓孔玲瓏感覺到空氣中絲絲流淌的尷尬,她轉頭看了看桌子:“你,喝茶嗎?”
孔玲瓏臉色有些不自然,這得是多沒有話才能這麼說。
夙夜慢慢走過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那裡慢慢的喝。
孔玲瓏看著他,即使是抬手的茶杯擋了他半邊臉,那垂下的深沉朗目還是讓人過眼不忘,所以當夙夜這樣的人第一次出現在咸陽地界的時候,他才會顯得那麼出挑。
“夙夜,不管是林尚宮認罪,還是趙芸兒的身份文書,都不是真的,是不是?”
時機出現的太巧,巧的是即使孔玲瓏還是從前那個容易輕信的性子,都無法全然相信。
那份身份文書,讓梁貴妃那樣高傲的女人都勃然變色,而分明怒至頂峰,還要強行忍耐。
不知是不是發現了孔玲瓏的眼神,夙夜放下把杯子放下手邊,眸子凝視她:“那是皇后簽署的文書,誰敢說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那也是真的,何況是梁貴妃那樣的女人,她就是在宮中再強勢,皇帝比現下更寵愛她十分,她也不會說這出自皇后手的文書是假的。
孔玲瓏目光微顫,皇后……夙夜可以輕易地拿到皇后的文書,請端陽家嫡女為他出頭,他自己卻讓宮中看見他的太監從此禁言,無論哪一種,夙夜的力量都比她以為的更大。
夙夜這時看著她,眸中含有深意:“玲瓏,既然我們是朋友,我一定會幫你到底的。”
孔玲瓏捏著手心:“那那個林尚宮?現在所有的罪名,都是她頂了?”
夙夜淡淡說:“總要有一個人頂罪,貴妃的面子需要保住,這一場罪案也需要畫上句號。”
孔玲瓏看著他,目光有難以言喻的意味,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出來,她的反應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夙夜這樣說,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可是夙夜有多瞭解孔玲瓏,就是她不說,他也能看出來,他嘴角慢慢牽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