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玉兒嘖嘖道:“分明是她害我們在先,卻好像我們對不起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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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紅綃這一趟出門,連碰了兩個釘子。一進家中,就直接屏退了所有下人,在房中撕扯一切東西。這幅猙獰的樣子,可不能讓都督府的人看見。
白夫人聞訊趕過來,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前幾天聽她話表現的雲清風淡的女兒。
白夫人已經從雙兒那裡得知了事情經過,但顯然知道重點出現在哪裡,她緊緊盯著華紅綃的臉孔:“為了一個男人,你就變成這樣?”
華紅綃眼睛通紅,也如白夫人盯著她一樣盯著白夫人道:“母親!他不是普通的男人!”
白夫人面色沉冷:“是,那又怎麼樣,你喜歡他什麼,瀟灑?俊逸?比其他男人看起來都高貴?”
華紅綃紅著眼睛不說話。
白夫人冷哼起來:“自古女子愛俏郎,我知道你的心思,打從兩年前你在宮中一見,就渾如丟了魂,可為娘也提醒過你,那男人,你可以爭取,可以用盡手段讓你和他之間距離縮短,但你做的是什麼,大街上像個野女人一樣追著男人亂跑一氣?”
華紅綃聽到“野女人”三個字臉紅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野女人,她華紅綃,京城數一數二的貴女,公主都要讓三分,怎麼會是野女人?
白夫人就是要猛烈敲打她,讓她明白輕重,不要再去幹蠢事:“那夙夜公子其人,或許我是不瞭解。但為娘比你多活了幾十年,這世上男人早看了透,鶯鶯燕燕他們各有所愛,但是,只有一種,主動倒貼的女人,哪種男人都會立刻嗤之以鼻。”
華紅綃果然被說的面色慘白,她一向對母親白夫人極信重,從白夫人管家,十幾年眼看著母親在父親那裡如魚得水,榮寵不衰,她早就從心底裡佩服母親的手腕。
“女兒……知錯了。”華紅綃低下了頭。
白夫人看她認錯,也不一個勁的說,打一巴掌還要剛柔並濟,給個甜棗才能繼續收效。
“你遇到的那個孔家小姐,”白夫人悠悠說到了這裡,看華紅綃一徑低著頭,“她們孔家的情況我已經打聽了清楚,她現在想岸上的魚,多蹦躂幾日,你就索性讓她蹦躂。你以為為娘看不出來她們在想辦法打通權貴這張天梯?可是我們的梯子豈是她們容易就能通的,就算她們費勁搭到了什麼,那也是我們動動手指就能拆掉的。你屢次跟這樣的商戶女子一般見識,倒是抬高對方身價,還是貶低你自己身份?”
這連消帶打比剛才更狠,華紅綃也知道自己今天發了一通無名火,可是當她看到孔玲瓏,就好像底線被沖垮一樣根本壓不住,火氣說上來就摟不住了。
白夫人看著她:“你在花宴上好好表現,對那孔家,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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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店裡的客人,見到諸葛青雲,有相當一部分會突然變了臉色,然後會上前,統一稱呼一聲“諸葛先生”。
諸葛青雲也不多話,分內做著掌櫃的事情,只把客人引到旁邊看綢緞。
孔玲瓏也算看出了些門道,是她太看得起孔家,諸葛青雲即便在這裡當著掌櫃,她孔家的事情,也不會對他影響一分一毫。
說到底,這都是門閥之間的暗鬥,跟宮裡沒什麼關係。宮裡的地位,始終還是超然的。
這樣的發現,讓孔玲瓏半是放下,半是沉默。
尤其這天日落之後,綢緞莊閉門謝客,一向準時來去的諸葛掌櫃,忽然端著一張名帖,敲了敲孔玲瓏在雅間的門。
他如常稱呼的是:“孔小姐,在下能進來嗎。”
孔玲瓏幾乎立刻點頭:“先生請,玉兒,看茶去。”
玉兒立刻將煮好的青茶給諸葛青雲倒上,仔細地多加了兩片葉子,以免諸葛青雲喝不慣。
聽說宮裡的貴人,都是喜愛喝濃茶的。
諸葛青雲雙手把帖子遞過去,孔玲瓏立刻雙手接過來。
然後諸葛青雲才進入話題:“是這樣的,在下一個摯友,現在還在宮中兼個閒職,偶爾能為宮中搭一些線,辦一些事。最近的就是宮中舉辦花宴,雖然年年都有,但免不了有人喜歡新奇,今年就託付我這位摯友,幫忙尋覓一些時新的東西,花宴上都是女眷大多,因此都是些女人家愛的東西受歡迎,布匹綢緞就是其中一大項。”
孔玲瓏聽明白了,卻依然是認真地看著諸葛青雲:“先生是推薦了我們店鋪?這樣寶貴的機會,實在要多謝先生!”
諸葛青雲依然慢慢地說道:“孔小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