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怕死”，有人喊道：“我們只是怕自己死的沒有意義。”

“那你認為怎樣死才是有意義的？”風靈塵看向喊話的人。

不等人答話，風靈塵抬手指向天空，那裡正清晰的顯示著小世界被攻擊的畫面。

“你們覺得我們沒有勝算，小世界遲早都要被開啟，我們的阻擋沒有意義，不如直接放棄。”

“不是的，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學生們驚慌起來，趕緊解釋。

“我們，我們……”學生們想解釋，可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不戰就認輸是你們修行的道嗎？”風靈塵喝道。

“不是！”上千人齊聲大吼，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怕死。

“修行的世界，沒人規定不許殺降。我們若是不戰而降，性命也不一定保得住。你們修煉這麼久，難道願意做個膽小怯懦之人嗎？”

“不願意。”學生們都扯著嗓子吼，似乎要將心底的恐懼透過吼聲發洩出來。

“這片世界是封閉的，外界人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除非遇到空間裂縫，可這種情況，百年難遇。除了抵抗，我們別無他法。”

“這裡是我們的家園，面對外敵入侵，即便不敵，我們也要拼死守護。更何況，我們不一定會敗。”

風靈塵的聲音似乎因為激昂而有一些顫抖，卻更加震撼人心。

“拼死守護！拼死守護！”上千名築基修士大喊著。

他們雖然都已築基，但年紀都不大，遇到大事有些慌亂很正常。可也正因為年輕，才更加容易被勸服，熱血青年總不是平白叫的。

“你們是學院的精英，是旁人口中的天驕，也是小世界的希望，學院的先生們若有餘力也會盡力護你們周全。你們……各自保重！”

說完這句話，風靈塵又看了人群中的凌菲菲，見凌菲菲正望著自己，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化為一道光芒飛逝而去。

雖然只是一眼，凌菲菲仍然讀懂了風靈塵對自己要說的話：為師無力護你，你多保重！

凌菲菲抬頭望著天空，內心酸楚，這個剛拜的師父，不知再見面是何時了。

而她自己，是否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去呢？生死大事誰又能說的準，即便有月無痕在，可他的修為也還沒恢復，也不見得能護她周全。

廣場上靜默了片刻，眾學生們便按照事先的安排各自坐好。

第一組已就位，開始將靈力輸入到陣法中去。凌菲菲是第二組，便先在一旁盤膝打坐。

“你怎麼不說話？”凌菲菲問月無痕，在這樣的時刻，這麼安靜的月無痕讓她有些緊張。

“沒什麼，在休息。”月無痕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嗯？”凌菲菲奇怪，不懂月無痕什麼意思。

“養精蓄銳懂不懂？”

“哦……”凌菲菲又是傻傻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他們都要等著最後的時刻。

一天……兩天……

一週……兩週……

凌菲菲她們仍然持續著向陣法輸出靈力，只不過從一次一組一個時辰，變成了一次三組兩個時辰。

疲憊在加劇，他們從一開始的有些懼意到戰意盎然，再到現在的疲憊麻木，意志已經開始消沉。

在這緊張壓抑的氣氛下，就連月無痕也已無心玩笑，一直保持沉默。

小世界中的普通人，看著天空中顯現的激戰畫面，也從一開始的緊張不安、惶恐害怕變成無視麻木。

這種長期的緊張焦慮之情，帶來了很多負面影響。有些人開始在城中作亂，偷竊、搶劫時有發生，這長時間的恐懼已經將人心底裡最不堪、最邪惡的一面釋放了出來。

“反正早晚都得死，不如死前痛快一把，想幹什麼幹什麼。”

“之前不敢的，現在也沒必要忍著了，反正活不成。”那些作亂的人這麼想著。

國師不得已分出一部分人來維持秩序，總不能外面人還沒打進來，自己先崩潰了。

有人來拜見國師，詢問是否需要關閉天空中的畫面。國師拒絕了，現在關閉反而會引起更大恐慌。有人質疑國師的決定，但也無法阻止。

國師當初決定向所有人公開外界畫面，當然有他的考慮，而且他是跟月無痕商議過後，才作出這個決定的。

除了月無痕跟凌菲菲解釋的原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想借此機會除掉這些毒瘤。

月文斌管理了小世界萬年之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