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才醒悟過來,既然記起了當年之事,頓時覺得不妙,禁不住坐正了身子問:“怎麼?”
遊燦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昨兒個她哭哭啼啼的時候,忽然提到了屈談!”
卓昭節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道:“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再說當年屈談就拒絕了她,為此咱們還在伍夫人跟前被落了一番顏面……如今兩人各有家室連子女都有了,她還提了幹什麼?”想想不對,趕緊問,“當時身邊……”
“我的人當然不敢外頭亂說,可她身邊的歡喜、如意也聽了去,之前的玉燕和銀燕已經配了人了,如今這兩個新補上的使女……說起來還是秣陵送過來的,身契也在白家手裡。我恐嚇了她們一番,然而你也知道我總歸不能把她帶來的兩個使女全打死在侯府的,那樣她回去了林家必然起疑心要細問,你說她能保得住秘密?”遊燦苦笑著道,“其實當年的事情鬧出來,咱們有什麼好怕的?有事的還不是她?你說她……這得糊塗到什麼地步才會這樣的失口?”
卓昭節對白子華的腦子早就不抱任何指望了,聽了這話,嘆氣道:“她到底是怎麼提屈談的?可別糊塗了找上門去……哪怕不找上門,言語裡透露些,恐怕屈談也要受牽累,往常也就算了,但現在謝姐姐懷著身孕,謝姐姐是受過這表姐夫的大恩的,叫她跟著操心這就真的害人不淺了。”
遊燦道:“她說的也實在不能外傳,道是——若早知道嫁了林鶴望日子過得如此悽苦,當年還不如求了長輩讓她就嫁給屈談呢!如今屈談倒比當年每個人都篤定了會高中的林鶴望更平步青雲,你說這哪裡是為人婦說的話?”
遊燦是白子華的嫡親表妹,她和白子華、卓昭節,那都是打小的交情,三個人本來都很要好的。可再好的感情也禁不住白子華這樣消磨法,更不要說在卓昭節和遊燦看來,白子華如今日子過不好,十之七八都是她自找的。而且這話若是說給林鶴望聽也顯得白家女兒太涼薄了,須知道林鶴望乃是懷杏書院山長崔南風的入室弟子,崔南風的弟子,一向號稱準進士,以任慎之如今的被期許、再加上游若珩外孫的身份,當年也沒能拜進崔南風門下,而是退而求其次,拜在田先生門下。
雖然任慎之這麼做有不搶遊熾、遊煥風頭的嫌疑,然而林鶴望能夠叫崔南風收入門下那是憑著真本事、從眾多學子裡頭脫穎而出的。
被毀容又不是林鶴望自己做的錯事,他這樣原本前途光明計程車子被毀了終身指望,妻子非但不能安慰和幫扶自己,反而處處拖累,要年邁的老母親自打點裡裡外外——在這一點上,遊燦都替林鶴望覺得委屈了。
之後兩個人過不好,簡直是理所當然。
但凡白子華爭氣點用心點,好生安慰鼓勵林鶴望,讓他不要多想此生無望會試的痛苦,憑著林家的家業,還有遊家的愧疚與照拂,兩個人關起門來專心教導子女,這輩子也不難過得安穩靜好。
然而白子華非但自己不肯用心,倒是一味的沉浸在了委屈裡,不但把弟弟、弟媳都拖下水,如今甚至口出悔言、提到了無辜的屈談和伍氏!
卓昭節一陣的頭皮發麻,暗道:“白姐姐簡直有些失心瘋了!她到底要拖多少人下水才甘心?她當年雖然偶然與尚未成親的屈談遇見過幾次,可屈談對她根本沒有任何意思!後來屈談娶了伍氏,她壯著膽子寫了信去,被伍氏收拾得婚前迅速憔悴,險些連花釵禮衣都穿不上身……好容易把伍氏那兒的信燒了,把事情瞞過去,如今沒人翻這舊帳,她居然自己來!”
卓昭節定了定神,正色道:“這件事情不能讓她疏忽了!屈談和伍氏過的好好的……謝姐姐如今也是咱們阮嫂子了,都是親戚,這些個已經過去的往事鬧出來對誰好?別弄得親戚成了仇人!”
如今的伍氏,可不是五年前屈家莊上一個清貧的、需要靠做繡活補貼家用的民婦了,她一力照拂的表妹謝盈脈,趁著屈談高中進士的風頭嫁進御史大夫阮家,為阮家冢婦不說,這會還懷了身孕!
阮家現在的當家主母卓芳華,連遊氏都要讓她三分!雖然謝盈脈並不是卓芳華最滿意的兒媳人選,可既然進了門,卓芳華也不會故意為難她,更不要說現在謝盈脈有了身孕,子嗣單薄得比雍城侯府還不如的阮家,想都不用想,這會誰敢給謝盈脈找不痛快,卓芳華一定會叮囑兒媳好生安胎——自己挽了袖子上陣替兒媳永絕後患!
何況伍氏還不一定要靠阮家,屈談的大伯父固然是個不名譽的閹人,卻是伺候過紀陽長公主多少年的老僕了,長公主如今是連幾位宰相都不敢碰的人。不誇張的說,白子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