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於告訴了養父。
她非常崇拜養父。在生母找了她之後,又非常怕見到養父。這兩天連畢業考試成績也不關心了,和同學約好的活動也不想參加了。
養父先找了她。問她生母回來了怎麼想,勸她不要記恨過去的事了,他們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然後問她,是不是養母要你回到她身邊?
對於這個問題,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不回去。”
“從法律上講,你已經是我的女兒,誰也奪不走你。”榮飛笑笑,“但你還是牽掛著你的母親,這我也知道。”
“這樣吧,你替我約下你的生母,就說我想和她談談。”看著小丫頭驚疑不定,“放心,我和你媽媽都捨不得你離開,鵬鵬也不願沒有姐姐。我只是和她談談。”
小丫頭真的給養父和生母約好了地方,那是學校不遠的一家新開的茶樓,養父曾帶她在茶樓吃過成都小吃。
王海娟在忐忑不安中看見那個穿著黑t恤的身材消瘦的男人。
這些天她一直收集他的資料,小叔子說的毫不誇張,這個男人不僅是北陽首富,而且在北陽勢力極大,與高官們有著極好的私交。
“你好,你就是甜甜的生母王海娟女士吧?”榮飛輕聲問。其實他不記得王海娟的樣子了,那個混亂的黃昏裡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這個女人一進來就死死盯著甜甜讓他輕易地判斷出了她的身份。
“是我,榮——”王海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叫我榮飛即可。”他朝跟在他後面的司機做了個手勢,“甜甜,你跟鄒叔叔去吧,我跟你媽媽談談。”
目睹甜甜跟著鄒鐵消失在拐彎處,榮飛坐在王海娟對面。幾乎想不起這個女人當初的樣子了,那個晚上留給榮飛的絕對是醜惡的形象。記憶裡好像很胖,但眼前的王海娟蒼老消瘦,頭髮亂蓬蓬的,臉似乎都沒有洗。
“談談甜甜的事吧。”榮飛招手叫過服務員,點了一壺銀針,“你想喝點什麼?”茶樓裡沒有空調,有些悶熱,頂上旋轉的吊扇扇到身上的都是熱風。榮飛用紙巾擦拭著脖子裡流淌的汗水,這家茶樓的老闆是成都人,似乎認識榮飛,主動給榮飛上了一碟五香瓜子。
“隨便——不,我不喝。”
“有什麼打算?關於甜甜的?”
榮飛銳利的眼神讓王海娟避開了他的直視,“我就這一個女兒——”原來想好的話都找不著了,甜甜告知她榮飛的要求後她就在編織著語言,但此時卻被對方的氣勢所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孩子願意回到你身邊,我同意。也可以做我妻子的工作。如果孩子不願意,你就不要逼她了。她承受了她同齡人沒有過的痛苦和壓力,你,和將來出獄的她的父親,都不要再給她壓力了。”榮飛慢慢地喝著茶,“孩子你見著了,她過得很好。我將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你有兒子,有錢,有地位。可我什麼也沒有了——”王海娟忍不住哭起來。
“我知道。這是你自己造成的。”榮飛皺起眉頭,“如果不是因為甜甜,我不會約你見面。你沒資格。因為甜甜,我要見見你。你可以到聯投的企業上班,我將你送進了監獄,還你一份工作吧。”
王海娟沒有想到這個,用桌子上的餐巾紙擦掉鼻涕,盯著榮飛看。
“關於甜甜,她說了不想回到你身邊。你過的好,她會高興的。你去南郊傅家堡找這個人,他是我弟弟,可以給你一份工作。你也可以來我家看甜甜,隨時,只要不影響甜甜學習。等你生活安定了,你也可以接她住幾天。但不要逼她,懂嗎?”
本來還想說點其他的,王海娟的樣子讓榮飛打消了談話的心情,開啟皮包拿出一沓錢,“這點錢你拿去用吧。我的話都說完了。再見吧。”
榮飛走了后王海娟才反應過來,抓過那沓錢點了一遍,整整一萬。銀行的封條還在。
女兒真的不是她的了。她相信榮飛說的話是真的,女兒不願意回到她身邊了,自見了甜甜後,甜甜沒有一次答應跟她走。
她再拿起那張印刷精美的名片:傅家堡實業總裁,傅家堡物業公司總經理,榮逸——
她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本來像她這樣的刑滿釋放人員找一份工作是最難的,那點存款拿出來做點小買賣是不夠的。這段日子女兒的問題壓在心頭,工作反而是第二位的了。此刻榮飛主動說出給自己一份工作,當然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王海娟一直在茶樓坐到太陽落山。甜甜再沒有露面,她失望地叫過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