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火焰卻會封鎖住射孔,讓越軍無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當然,如果運氣好的話,火焰也有可能順著射孔噴進炮臺裡去……
再看看那幾名防化兵,火焰早已順著他們的褲腳爬上了他們的上身,接著再爬上了他們的頭臉。不一會兒他們就被火焰包圍著成了一個火人,但他們還是端著手裡的那把火焰槍繼續朝越軍的炮臺噴射著,噴射著……直到他們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的緩緩跪倒,最後躺在了熊熊的火焰裡。
“全體都有”我咬著牙命令道:“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暗道和坑道,並將其炸燬”
“是”戰士們應了聲,當即就乘著這個時候朝暗道和坑道運送著炸藥包和爆破筒。隨著一聲聲的爆炸聲,無名高地上凡是我們能發現的坑道口都被幾個炸藥包給炸塌了,那條暗道也被我們用爆破筒再次炸了一回。
火車站也在進行著同樣的過程,我們早就知道暗道的位置,所以這一回炸起來用不了我們多少時間。
完成了這些後,戰士們就像潮水般的往己方陣營退去。在走下山頂陣地時,我回頭朝平頂山望了望,鬼屯炮臺依然燒著大火,裡頭雖說也有些越軍在往外打槍,但那都是沒有目標的亂打,根本就無法對我們構成威脅。
再看看那幾名防化兵所站的位置,早已是一片火海,再也看不見半點人影。我們甚至……連他們誰是誰都分不清楚。但覺得就算分不清也沒關係,因為他們都是好樣的,都是我們的英雄,包括那些為了掩護防化兵而犧牲在敵人槍下的戰士
他們雖說沒有什麼戰鬥經驗,也算不上訓練有素,但他們卻用最大的勇氣做了一名戰士應該做的,做了一名軍人應該做的,做了一名英雄應該做的……
團部的巖洞裡,所有的幹部都沉默不語,包括趙團長和王政委在內。
雖然我們打了一場勝仗,可以說已經達到了預定的戰略目的,在很大程度上壓縮了鬼屯炮臺的生存空間。但是,慘重的傷亡就讓我們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特別是丁營長和吳營長兩人……
吳營長頭部受了傷扎著繃帶,那是在他探出腦袋指引坦克進攻時被彈片擊傷的。更嚴重的還是丁營長,他的左手兩個手指讓飛起來的鐵片給齊根削了去,身上那幾乎就被炸爛的軍裝,似乎是在告訴我們這場戰打得有多激烈。
“說說傷亡吧”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沉寂,現實雖然殘酷,但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沒啥說的”丁營長深深抽了一口煙,回答道:“我們連人人都帶著傷,還能打的我不說,重的就有一半”
那就是差不多有六十幾名戰士重傷或是犧牲了,我能理解丁營長現在的心情,對於像他這麼愛護部下的營長來說,他現在都不敢認真去數那些傷員了
“坦克部隊還好”吳營長回答道:“只損失了五輛”
吳營長雖是這樣說,但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場戰鬥前後才不過二十幾分鍾,越軍開打的時間不過只有幾分鐘。在這幾分鐘之內就損失了五輛坦克,這損失實在不能說“還好”。
我帶著些歉意望了望丁營長和吳營長,說道:“對不起兩位營長,我……”
“這不能怪你”丁營長打斷我的話道:“是個明白人都知道,崔連長你是把好打的地方留給咱們這是人都有良心,咱們心裡明白”
“丁營長說的沒錯”吳營長朝我點了點頭道:“這場戰鬥,我們最終還是取得勝利。這就說明了崔連長的計劃和指揮都沒有問題而且在最後緊要關頭,崔連長還能想到用防化兵火燒炮臺,也多虧了那些防化兵的兄弟,他們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救了我們一命”
“是的”王政委也贊同的說道:“這鬼屯炮臺就像是一條大章魚,透過暗道往四周伸出了好幾條觸手。透過今晚這一仗,我們是把它所有的觸手都砍掉了。現在他就剩下了一個腦袋,再怎麼囂張也囂張不起來了”
“至於今晚我軍遭受到的意外傷亡……”趙團長說道:“戰場上的傷亡總是免不了的,戰場也是瞬息萬變的,誰都不能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所以……我希望同志們能用好的心態來面對這個問題咱們還是打了勝仗了嘛應該高興才對……”
“我不高興”丁營長悶聲悶氣的打斷了趙團長的話。
“丁智平同志”王政委接嘴道:“趙團長說得對,傷亡是免不了的咱們也不能怪炮兵部隊的同志不是?”
“我也不怪炮兵”丁營長低著頭回答著。
“那你怪誰?”聞言王政委不由疑惑的問了聲。
“我……”丁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