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靈草類的,對於鑽土之術也是十分精通,再加之天生的力大無窮,幾個粗壯的巨木被當做木樁紮下去,又有王晉宇幫忙拼接釘釘,再加上週謹近乎於完美的組合方式,一座用木頭構建但類似竹樓構造的木屋就做成了。
原木並沒有仔細分割,有的木板歪斜不平,還帶著棕黃色的樹皮,完成之後的木屋也就有了原始的魅力,與自然相合,如同一個古樸的藝術品。
逸夢非常喜歡這樣的木屋,就連賀佳蕊也有了想要住進來的意向,好在她還堅持著要住在王晉宇的附近。這才只是住了幾天就走了。
之後幾天,又是忙著幫王晉宇和周謹製造洞府,又是忙著幫賀佳蕊做一個跟木屋差不多的樹屋,一通忙活之後,幾人的關係倒是好了許多,賀佳儀也來幫忙過,逸夢的木屋造成,她還給送來了一套精美的木製碗碟,讓兩人互不順眼的關係有了好轉的跡象。
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就是楊濟了。
本來,逸夢也想過要讓楊濟過來幫忙,大家熱熱鬧鬧地一起做事情,也是能夠交朋友,促進友誼的方式,但楊濟太不合群了,他往那裡一站,就彷彿是監工一樣的人物,別人也不指使他做什麼,他想要做什麼又和大家沒有默契。
自覺多餘的他只來了一回,再來就是木屋建好之後,他幫逸夢在木屋周圍種上了一些梅樹。微微用催生的方式,不到一天就讓那些梅樹長成並且開出了紅豔豔的梅花來。偶爾兩人也會來一場踏雪尋梅,自在梅間擺下清露代酒,感受那悠然隱逸的高雅意境,雖然都是哭笑不得地收場。
獨居之後的各人各自修煉,相聚的時候少了,修煉的時間也就多了,門中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反倒是專心致志地沉浸在修煉中更為有意思。
不知不覺,一年又悄然度過,逸夢十歲了,嬌小的身材有了拔高,望著亭亭玉立的方向而去,身形上也有了變化,纖腰愈發窈窕,而那精緻的容顏,也逐漸褪去了稚嫩,如同花蕾,正值含苞欲放的美麗。
“瓊枝只合在瑤臺,誰向窗前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 …”
清晨起來,推開小窗,看著晶瑩的雪花從茫然的天際飄落,若柳絮隨風的柔情,若暗香入夢的輕影。一夜怒放花千樹,傲雪哪怕群芳妒。屋前屋後的梅花盡皆綻放,盛放的花蕊中盛著幾片碎雪,離合的光影猶若繁華的海市蜃樓,讓人悵然神往,呼吸間都是那混合著清寒的幽幽梅香。浮動若影。
微微在年前突然說要閉關修煉,不知道尋到了哪裡,徑自去了,也真是來去匆匆,連招呼都如玩笑一樣。沒有了好比“十萬個為什麼”的微微作伴,木屋裡還真是冷清了許多,冷清得讓人有些不習慣。
安靜下來的時候,逸夢就喜歡回憶,以前,她愛幻想,但當每一個幻夢都會被人打破的時候,她就習慣了發呆,捧著一本散文詩或者是唐詩宋詞,在午後的陽光中,在躺椅上,靜靜地看著,腦中一片空白。
而現在,突然犯了懶,不想起床,不想梳妝,只想在床上賴著,躺在床上,看著飛雪飄落。那種感覺,好似每一片雪花都是直直地衝著自己墜下,或有斜線的,卻是被風所礙,偏移了固定的線路。
偶有那麼一兩片雪花落在額心臉頰,冰冰涼涼的,讓人頭腦一醒,而睫毛上,也因為長久的凝持不動,掛住了那一兩片雪花,好似星星落入了眼中。世界愈發潔白美麗起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嘻嘻哈哈地笑了,輕輕淺淺的笑容消融了臉上的冰雪,坐起來,趴在窗前,伸出手去,承接那從天而降的雪花,仔細看那六片的紋理,這樣無根無葉的花,真的好美!
“師妹!”楊濟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逸夢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開始喊:“師兄,你在外面等一下,我還沒有起床!”
腳步聲停頓了一下,就此站在了門外,不大的木屋實在是可以一眼望到底的,就連那當做隔斷的屏風也透著影影綽綽的人影,不能夠真正阻隔視線的穿透。
“今天有冰燈會,我來問問你想不想去看看。”
楊濟站在門外,微紅著臉解釋,原先黝黑的肌膚不知道是因為得了天地靈氣的滋養,還是因為沒有那麼強烈的日曬,已經蛻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一旦臉紅,也不像以前那樣根本看不出來了。
“哦,就來,馬上就好,等我一下!”屋裡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伴隨著叮叮咣咣的收拾聲。
這是拿起玉梳的聲音,這是銅盆的聲音,這是踢踏著鞋子走路的聲音,這是… …細細分辨著屋中的聲音,直到聽到一個好似是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