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說這些,你便不是我大哥了。”
人家是金尊玉貴的南詔小世子,來玄成就算不是遊山玩水,但也絕對逍遙自在,可自從與她相識,就沒有出過什麼好事,跟著她東奔西跑狼狽不堪,這次還讓他大老遠的來救她,就這份情,她已是還不起,她現在做的又算的什麼“你若是自責,便不是兄弟,老天賜我這個緣分讓我碰見你,讓我們手牽手,肩並肩,那我就要為你做任何事,無怨無悔,命運只告訴我必須這麼做,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這樣做。若不再是兄弟,那我現在立馬就走人!”
莫知言裝出欲走的樣子,等豐佑攔下她,而他卻沒有,莫知言尷尬的不知是該繼續走還是該停下來,四周突然就這麼靜了下來。
豐佑看著她,許久,突兀的冒出一句“你真像嘉蘭。”
“什麼?”莫知言一時沒有跟上他的思路。
“看到你便像是看到嘉蘭花一樣。”豐佑眼中熠熠,臉色也已換了笑容,顯然心情已是好上許多。
“嘉蘭花長什麼樣?”莫知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像花?有花瓣的?這臉還能見人?
豐佑只看著她,不說話。
等莫知言快揮起拳頭的時候,豐佑趕緊出言“漂亮的不得了,你見了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天邊一輪圓日,映著滿山積雪,反射下,明亮卻森涼。
眼前連綿雪山,那夾雜著群山撲面而來的冰涼雪意,讓莫知言忍不住抖了抖“這南詔,還有雪山的?”
“南詔沒有,但邊界有,我們是去後方聯絡各族族長,只能繞雪山過。”一男子說道,此人正是前來找尋豐佑的衛影殷梨。
據他說,南詔的王,就是豐佑的父王豐震,已昏迷多日,而南詔王的兄弟豐佑的叔叔,也就是攝政王豐行,手握重權,豐佑的哥哥豐修又常年臥病在床,便想趁豐佑不在,謀了這王位,而這殷梨便是在豐修的託付下來找豐佑回去。
沒有兵權在手,空拳回去,不要說護主了,這小命也不用要了,而皇權爭來爭去最終拼的只有兵權。
“我們南詔分為六詔,最強的當然是我們王世,其他的蒙詔和雋詔和我們王世不相上下,而我們這次當然先從這兩詔下手,若是說服了這兩詔,滅了攝政王自是不在話下。”殷梨說的倒是不錯,有了強大的兩詔支援,僅憑攝政王的那點兵馬也弄不出什麼大動靜來。
只是,想去找那兩詔的族長,正大光明的自然是到不了的,而翻越雪山前去,被發現的機率也就降低了許多,這條路還是最保險的,只是保險卻也艱難。
“我也認為這合理。再說,蒙詔族長是我姑父,說服了他,其他應該就不在話下了。”豐佑附和,顯然覺得殷梨這辦法也是現下可行之法,只是覺得又苦了她們來幫忙的,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
“那便去吧。”莫知言笑而擺手。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何況自己是幫忙的,不是幫倒忙的,既然人家已經定了主意,自是遵從便是,再這麼多事就顯得自己太不善解人意了。
整片群山都是白雪,山間還有白氣繚繞,雪也積的好厚,而空中還飄飄灑灑的落著雪,這山平日根本沒有人行走,不是什麼官道,在其他地方還有較為輕鬆的官道,所以根本不會有什麼商家會走這樣的路,所以這路根本就沒有原來行走的痕跡,眾人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十分有難度。
“還好嗎?”看見莫知言的雙頰赤紅,還不停喘著粗氣,豐佑關切地問。
“沒事。”莫知言答,還沒有等豐佑安撫幾句,莫知言又補了一句“就是冷了點。”
……
莫知言搓了搓雙手,呵著熱氣說“我這體質特別的不得了,熱了怕熱,冷了怕冷,沒小姐命,倒有小姐身子,一點都不爺們,真累贅。”
“我倒是隻怕熱,冷倒是還好。”豐佑一邊說一邊伸手準備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給莫知言“披上我這個會暖和很多的。”
莫知言一手按在了豐佑的手上,阻止他解領系的動作“再披上這個,壓的我還怎麼走路?”說完還拽拽身上的裘衣給豐佑看看,顯示自己已經穿了不少,若是再添了他這狐裘,反倒添了累贅。
豐佑看看了莫知言,看到她眼中的堅持,也不再堅持,重新系好領系,將莫知言肩頭新落下的雪花輕輕拍掉。
“相公,我也冷。”戚香香湊上前,幽怨的看著他,那模樣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豐佑轉首瞥她一眼,不閒不淡道“又沒有人讓你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