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眸子眯成了條縫,真不知道該不該說她這個三妹的狗運實在太好了。
李瑩被推到了前面,她一下子沒有能站好,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仰起的頭,望到了坐在馬上的朱璃。那一刻,兩串淚珠兒馬上從她眼眶裡落了下來,李瑩哭喊著:“三爺,三爺——”
眾人親眼看著,被自己未婚妻喊著的朱璃,忽然皺起了眉頭,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的人,正巧在三爺的人與黑風谷二當家決一死戰的時候,發現到她的。”烏揭單于說,“剛好經過,因為此人自稱是三爺的王妃,所以,想著東胡與大明之間的友誼,把她救了起來,盡到一些友邦的義務。”
“三爺!”李瑩聽到這裡,搶著說,“三爺,是我二姐把我推落懸崖的,害民女不能和三爺重逢。”
蘭燕看了看自己主子的側顏。李敏看起來像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好玩可笑的弧度。
果然,朱璃對李瑩這聲告狀不是很相信,卻是記起了十爺之前說的:“有人親眼目睹你放走了人犯,你怎麼說?”
李瑩搖頭:“不可能。三爺知道,民女與民女的二姐恩怨許久,怎麼可能放走二姐?民女是看著二姐趁亂逃脫,追著二姐,結果,被我喪心病狂的二姐,反推落了懸崖。”
眼看這對未婚夫妻之間先鬧起了矛盾,明顯不利於自己,烏揭單于讓人把李瑩拖了回來,說:“三爺如今可以決定了。如果,三爺交出隸王妃,我可以把尚書府三小姐,交還給三爺,以作為對三爺的報答。本人不認為三爺有拒絕的理由。隸王妃對於三爺而言,肯定不如尚書府三小姐重要。”
蘭燕和李敏要不是因為眼下的處境,都要抱著肚子笑了。想這個東胡人真是毒,夠毒,這一招,直接把朱璃推進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了。
朱璃的臉色果斷不太好看。怎麼辦?就此放棄追尋,把幾乎伸手可得到的人犯拱手讓給了東胡人?如果不這麼做,自己的未婚妻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天下的人,又怎麼看待他三爺。
“抓拿逃犯,乃皇上和朝廷,給予本王的公務——”
烏揭單于眉角揚起一截:“怎麼,三爺為了大義,準備棄三小姐這條命不顧嗎?”
朱璃抓緊韁繩的手指節,露出了微怒的青筋。
玉面王徹底被惹惱了。他是可以不顧,只是怕,事後天下議論起來,難免會詬病他心腸太冷。
不如來個緩兵之計。朱璃頓了頓,曼聲道:“本王想,二汗莫非忘記了一件事,其實,隸王妃現在都不在本王手中。二汗難道不怕,在這個時候,隸王妃可能都逃到護國公那裡去了。”
場上的氣氛頓時發生了變化。
蘭燕握緊手裡的匕首,眼觀四周,不知何時,包括呼延毒等人,都瞄準到了她們這個地方。只看幾個東胡人持刀往她們這邊撲過來的瞬間,從她們背後猛的躥出了幾頭高大凶猛的野狼。
哪怕是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的東胡人,同樣遭到了致命的撲擊。野狼的動作兇狠殘酷有力,很快地咬住了東胡人的脖子。
東胡人一方面方寸大亂。
馬維根本也不敢趁亂說去抓李敏,因為這群野狼可怕的攻擊性他是剛在昨晚上親身體會過,可以說是場噩夢。正面與狼遭遇沒有什麼好處。
狼一頭一頭撲了出來,宛如潮湧的泉水,直衝進東胡人的隊伍。烏揭單于的那匹馬四隻馬腿全被狼咬斷。烏揭單于一個翻滾,從馬鞍上掉了下來。
“二汗——”呼延毒直撲過去,撈起差點墜入狼口的烏揭單于,一路逃命。
狼群直追急於奔跑四處逃亡的東胡人。
李瑩趁這個機會,是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雙手用力抱著樹幹,往上狼狽地爬著。爬到半路,看見了朱璃是一個調轉馬頭的動作,儼然是要繼續去追李敏。她狠狠咬破了嘴唇。
後面再次追來馬蹄聲。李敏和蘭燕在前面跑著,跑著跑著,李敏突然一個踉蹌,蘭燕慌然迴轉身扶住她,才讓她沒有摔倒在地上。
“大少奶奶!”蘭燕低聲地,滿含憂愁地叫著。
額頭落下來的幾縷頭髮,不能遮蓋住臉上的那抹蒼白。李敏大吸上口氣。她是跑不動了,不,是不能跑了,再跑的話,會動了胎氣。
見到前面奔跑的人影停了下來,朱璃嘴角不由揚起了一絲銳氣的弧度,伸出一隻手,剛要伸出去抓到唾手可得的獵物。那一瞬間,從天空忽然急衝下來的一個黑影,以飛速銳利的鋒芒,狠狠地啄到了朱璃的眼睛上。
“主子!”馬維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