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最後自然是決定接受請和,隔日派人回信給察合大王子尼魯溫,只要他回信承諾不再輕犯我大元邊關,就兩方罷鬥,他只管拔營走人就是,元軍將不再追擊了。
尼魯溫大王子很快又回信一封,果然承諾了日後不再出兵進犯大元寧武關,不過說得言辭含糊,語焉不詳。眾人自然也都明白,沒有可能要他發誓永不再來,這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情,有了這麼一封書信,大家這場仗就能算是完勝。
尼魯溫的書信很長,前面一段語焉不詳之後,緊接著又將酈大人和元朝諸位將領挨個誇讚一番,什麼英勇不凡,氣宇軒昂的,最後說他手中還有一批大元的百姓,當時不‘小心’被手下兵士擒去,現在他留著這點人也沒什麼用處,乾脆就還給酈大人吧。
他想邀酈大人與諸位將官五日後到他駐軍大營西面十五里處的吳吉草灘上一見,一來將手中的這批百姓返還;二來大家不打不相識,他對諸位的本事十分欽佩,既然握手言和了,就想要一起喝杯酒,親熱親熱。
尼魯溫聲稱絕無其他想法,只是起了英雄惜英雄之意,想要和各位結交一下,還請酈大人不要拒絕才好。吳吉草灘一帶的地勢十分開闊,要是酈大人不放心,還可以提前派人去那邊駐守。
此事有些蹊蹺,不過那批百姓卻不能拒絕不要,眾人商議來去,覺得自己這方只要謹慎行事了,諒尼魯溫也耍不出什麼花招。
於是回信同意,不過為防尼魯溫使詐,皇甫少華當天就帶著人馬去吳吉草灘上細細巡視了一番,然後留下一隊人馬駐守,要大家都警惕著些,周圍如果有什麼異動,就趕緊回營稟報。
好在五天很快就安安穩穩過去了,可見尼魯溫講和之意甚誠,可惜第五日尼魯溫忽然又派人送信說他身體不適,要推遲兩天才能相見了。
大家再等兩日,到第七日清晨,孫將軍留守寧武關,祝都尉領兩萬騎軍在半路接應,餘下眾將士再帶兩萬人馬隨著酈君玉早早的到了吳吉草壩,擺開陣勢只等察合大王子尼魯溫來相見。
這兩日天氣不好,陰沉沉的大風陣陣,大家在寒風中等了一早上也不見尼魯溫和他手下的影子。
眼見天色愈加昏暗,皇甫少華縱馬到酈君玉跟前道,“大人,這看起來有些不對啊,咱們為著佈陣,是來得早了些,可也不至於等這麼久也不見察合人的影子啊?要不咱們先撤回去吧?”
酈君玉點點頭,心裡也有些不自在,“那就先回去吧。”
正要傳令回撤,遠處塵土揚起,應該是尼魯溫來了。等那隊人到了近前一看,果然最前面有一小隊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幼,被驅趕著前行,後面黑壓壓跟著的都是騎兵。
隨著騎兵靠近,漫天的塵土狂風大做,遮天蔽日一般,天色都瞬間黑了下來,隨行的葛都尉是以前鄧雪融將軍的屬下,在西北駐守時間較長,對當地的情況比較瞭解,這時忽然反映過來,衝到酈君玉跟前大呼,“大人,快,快,咱們立時撤,這不是他們騎兵奔跑時揚起的塵土,怕是黑風暴來了,這風暴厲害無比,是從更背面的沙漠中吹來的,夾雜著無數沙石,我們正好是逆風,能刮死人的。察合人是順風,而且他們盔甲捂得十分嚴實,被他們殺過來我們要吃大虧的……”
說話之間呼呼的風聲已經在耳邊大響起來,天昏地暗,眼睛都睜不開了,狂風夾著沙石打在臉上好似刀割一般。
幾個將領連聲呼喝,約束元軍不得混亂,可惜已經亂成了片,所有人都在鋪天蓋地的風沙中奔走躲避,天色黑得幾乎要對面不見人影,磕碰聲,叫罵聲,還有察合人趁亂衝殺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風沙颳了幾有半個時辰才漸漸平息,天色又慢慢亮了起來,大家滿頭滿臉的灰土,看著四周一片狼藉,所有的兵士都變成了土人,東一堆西一堆都抱頭聚在一起,還有不少被踩踏壓傷的,躺在地上呻吟。
眾人都掙扎起來,只覺剛才的一幕好似地獄一般,劫後餘生一樣的收拾清點一番後,不由小有慶幸,由於風沙太大,察合人又急著撤離,所以沒有傷到多少人,損失不算太大。
葛都尉使勁往地上吐口水,只覺滿口的沙子,怎麼吐都吐不乾淨,抹了一把臉上的沙土,大聲喊道,“皇甫將軍,皇甫將軍,趕緊整隊,咱們被人擺了一道,還是快撤回去吧,估計咱們後面祝都尉的兩萬人也吃了風沙了……”
皇甫少華跟個土人一樣快步奔了過來,一把拉住他,急得聲音都顫了,卻不敢放高聲音,只是拼命壓低聲道,“不好了,酈,酈大人不見了,張德權統領已經帶著他手下的幾百人追了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