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但在華服的掩飾下,卻來得不怎麼明顯了,恰到好處合適的衣服,突顯的再不是他略瘦小了一點的身形,而是表露出挺拔的身軀,玉樹臨風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子。
林纖纖驚奇於僅僅一套衣服的改變,竟可以讓人產生是兩個人的感受,看來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此言一點不虛。
看到林纖纖的樣子,江碧海實在有些不慣,乾笑了幾聲,道:“謝謝小姐了,你怎麼啦?”一時間自己也覺得心裡忐忑不安,告辭的話竟說不出口。
林纖纖甜美的聲音響起道:“你穿這一身真好看,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輕笑著伸出玉手拔弄了一下襬在面前的古琴,一陣爽心的和絃樂響起,竟使得想著如何說告辭的江碧海一下子放鬆下來,目光越過林纖纖,投往亭子外的池面,池面上正是微微的秋風吹來,滿塘荷葉搖弋,已是八月了,卻出奇還有開著的一兩朵荷花清香順著風送來,勝景如斯美絕。
江碧海心頭一陣輕淡,不想說話,靜靜的品味起來。
林纖纖見到江碧海沉醉的樣子,順著他的眼光望去,不知怎麼的,平日裡看淡了的景物,這時看來有了另一番感受,但她與江碧海不同,臉上剛才的輕喜閃沒,代之的是如她歌聲一樣的輕愁,略略中有一份傷感,一時也無語起來。
兩個人一坐一立,應著滿塘荷色,輕風微鼓,池邊柳枝拂動,構成了絕佳的一副寫生。
急速的腳步聲傳來,將陷在微妙情態中的兩人驚醒過來,齊齊向亭外望去,只見翠菊急匆匆趕來,焦急的道:“小姐,不好了,那個趙大爺的管家硬闖進來了,非要見你,你快避起來——”
還不等她說完,江碧海都已看到她身後的假山後衝出來三個人,為首的一個約摸三十來歲年紀,身上的衣服倒也華貴,可是穿在他身上,就俗氣得令人不忍目睹,完全是那種有錢擺譜的拼裝。
硬要對比他五官,擺放倒也十分周正,但臉上兩頰的肥肉走動時上下抖動,配合一臉看起來有點假的盈盈笑容,給人一種老狐狸的奸滑感。身後兩人一身黑衣勁裝打扮,體形彪悍,臉上更是勁肉橫列,顯然是跟班打手一類。
只見那前面的管家幾步趕過翠菊,已是來到了這凌空建在池塘裡靠近邊上的小亭外,雙手一拱道:“小人見過林小姐,看到小姐身體康健,小人就放心了。原本聽得梁媽說小姐身染微恙,趙得貴受我家老爺吩咐,想延請小姐過府,這才一時情急,冒昧想來探問一下,誰知小菊姐硬是不準,無奈下只得硬闖,還望小姐見諒。”
林纖纖臉上冷冷的道:“今天我有客人,不想出席你家壽宴,你請回吧。”
趙得貴仍然臉上帶笑,跨前一步,來到了亭中道:“即然小姐沒病,我看,還是去一次的為好,沒有你的唱曲,老爺的壽辰如何慶祝,我家老爺怪責下來,小人擔當不起啊。”
翠菊看到這趙得貴幾乎要貼到林纖纖身邊了,擠過去,雙手叉腰,大聲道:“沒聽到是不是,我家小姐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趙得貴冷冷一笑道:“我在跟你家小姐說話,你一個丫頭插什麼嘴。”,伸手一拔,翠菊一下子穩不住,差點掉進旁邊的池塘裡。
林纖纖驚叫一聲:“翠菊,小心!”然後怒目面對逼上來的趙得貴,語聲冰寒道:“這絡陽城這麼多達官貴人,那一個不給幾分臉面給我,我說過不去,就是不去,你給我出去。”
趙得貴哈哈一笑,道:“哼哼,你有多大臉面,不過一個妓女,別人抬舉你,你就當自己是什麼王母娘娘了,在我眼裡,和那些倚欄賣笑的妓女有什麼不同,趙富,趙全,給我上。”向旁邊一打眼色,身後的兩個大漢擠了上來,就要動手拉林纖纖。
江碧海可謂聽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這時見到這三個人兇形惡相,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他本來就離林纖纖最近,當下略移二尺,已是擋在了林纖纖面前,大聲道:“光天化日下,你們還想搶人不成?”
兩個打手一時間不敢動手,怕是什麼名門貴公子,收手退開一步。
趙得貴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當下見江碧海身上的衣服倒是錦繡,臉上病泱泱的,想道,莫不是什麼官府的公子哥兒,花天酒地多了,淘虛了身子,當下面上帶笑道:“這位公子,在下一時眼生,是不是新調來洛陽那位官員公子,還未請教,可認識我家老爺,趙賢?”
江碧海一時沒會過意來,道:“我只是受林小姐援手的一個苦寒書生,不是什麼官員公子,也不知道趙賢是誰。”
趙得貴暗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