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就算告訴她沒有的事,她也會自動理解成女兒是有苦難言。倒是把兒子叫上了跟前,叫他給外祖母行禮。
那個時候大多數的人還是有些重男輕女,老太太看見這目前唯一的孫字輩男丁,馬上就笑的見牙不見眼。又逗弄了兩下李氏懷裡的順嫻,聽見她紅嘟嘟的小嘴裡模模糊糊冒出的‘祖,祖’,更是高興的心花怒放。什麼親家外家的,無關緊要的人早就被老太太給忘大腦後去了,滿心滿眼的只剩下軟嫩可愛的孫兒們。趕忙拿出準備好的大富大貴魚紋暖玉吊墜,給小外孫女掛在了脖子上,當然大外孫也有一枚。
見得了厚禮,順嫻也沒啥心思再逗著她們玩了,這小嫩胳膊小嫩腿本來就不抗折騰,再加上年紀小精神頭不足。這一早的忙乎和一路馬車的顛簸,順嫻有些睏覺的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又把小腦袋往李氏的懷裡紮了兩下。
李氏見女兒犯困,知道小人愛覺,便吩咐了柳嬤跟著李家的小丫頭去了偏廈。
“瞅著那柳嬤像是你那時的陪嫁丫頭?不是嫁人後跟男人回了老家麼?怎麼又到了你跟前?”老太太雖然心眼不多,可這記性倒是不錯,眼睛毒的一照面就認出了來人。
“額娘可真有眼力,就是那個柳絮兒,男人家鄉著了大災,過不下去了過來投奔我來了。以前她就是個好的,這回一大家子都投了過來,更能實心實意的給我辦事了。暫時先讓她照顧著姐兒,不然我這還得管著慶哥,一大家子裡裡外外的哪能忙的過來啊,託付給新人,我這親骨肉哪個也不放心。”李氏一攤手,雖然在家是個當家祖母的派頭,可回了孃家,頗有些跟額娘撒嬌的意思。
老太太同意女兒的話,知道談起這個自己幫不上什麼大忙,只是從炕桌的抽屜裡掏出了個小匣子,遞給了李氏。說道:“你阿瑪說順嫻上族譜還得你們老太太說了算,這裡是些銀票和兩塊上好的羊脂玉,你家那老妖精最是稀罕這東西。拿去哄了她開心,別委屈了我外孫女,不過要是這樣還不行,就抱回來,我們李家養!!”
李氏見額孃的一番舉動,早就紅了眼眶,可也沒推辭,畢竟自己現在家境艱難,也只有倚靠孃家了。側著頭用帕子抹了下淚,不想讓老母親跟著傷神,略微看了一眼便吩咐貼身大丫頭綠萍收好了匣子。隨後問道:“怎麼沒見三個妹妹和弟弟?來了半天也沒聽見他們鬧騰,怪不得總是感覺缺點什麼呢。”李家的五個孩子,除了李氏年紀偏大,其餘三個都是踩著肩膀隔年一個出生的。加之李氏又心細和善,沒出門子之前,幾個弟妹與她最是親近。連出閣當天都好懸沒把姐姐藏起來不要嫁人,平常也是常去姐姐家串門子,這回倒是消停,讓李氏很是納悶。
“前兒就跟著你舅家的衛國保國下莊子了,這是不知道你來,要是知道了就都得跟著乎到這來,咱們娘倆哪能這麼清清閒閒的說會話。”
對著這個大姑娘,老太太滿心是說不出的愛,比疼小姑娘老兒子還甚。如果沒有這貼心小棉襖,丈夫鎮守邊關那七年八載,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熬過來。
入宗了
晚間時分德業一家留在李府吃飯不提,酒足飯飽之後,一家子人連吃帶拿的滿意而歸了。德業親自駕著馬車,載著老婆孩子往回家趕,李氏怕自家夫君剛剛吃醉了酒,手上再沒有準頭顛著孩子,忙掀起車簾子一角說道:“快快進來車廂坐好吧,自有把式能把車駕走,夫君你剛與阿瑪吃了許多的酒,小心被夜風吹的明兒頭疼!”
“我一武將,哪來的那麼多講究,訓練時風餐露宿也是常有的。剛丈人兒的鹿血酒,喝的我現在從骨頭縫裡往外冒熱氣,再不使把子力氣,我就要被燒死了。”雖說剛才德業喝了不少的酒,可眼神還是清明有光,可見那許的多酒喝進肚子裡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只見他坐在車轅上腰板挺的溜直,打馬鞭子也是掄的虎虎生風,一點的醉意也是沒有。李氏見走了一會,馬車和平常一樣的穩當平順,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可還是忍不住的囑咐道:“慢著點的,小心有人突然過道,再看給人撞到。”
德業雖然說是沒有喝高,可這會也正是酒勁上湧,看著滿街都沒三五個行人,加上又對自己的駕駛技術有信心,哪能聽進李氏的柔聲勸告,把馬車趕的比平時要快上許多。柳嫫因為見馬車速度太快,怕把姐兒給磕碰著,就把順嫻緊緊的摟抱在懷裡。
這古代馬車又沒減震又沒輪胎的,一幫古人倒是沒覺得太顛簸,可享受慣後世的汽車飛機,順嫻在馬車一開始嘠悠起來的時候就精神了。小身子趴在柳嫫肉乎乎的前胸上,心裡還想著:阿瑪這可算是醉酒駕車啊,幸虧現在沒有交警